医疗中心,地下深层,最高规格隔离监护室。
这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座银白色的金属囚笼。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部由厚达半米、铭刻着多重能量隔绝与灵魂稳定符文的高强度合金铸成,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室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有中央一张同样材质的、连接着无数监测线路的治疗台。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恒定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某种能量中和剂混合的冰冷气息。
叶星晚静静地躺在治疗台上。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简单的白色病号服,宽大的衣料难掩其下惊心动魄的曲线。黑色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衬得那张绝美却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更加脆弱易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精致的鼻梁,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仿佛在睡梦中也在抗拒着什么。
她的身体表面,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痕已经愈合了大半,只留下淡淡的、仿佛上好瓷器经过烈火煅烧后又重新拼接而成的浅银色纹路,如同某种妖异而神秘的纹身,从脖颈蔓延至手腕、脚踝,在白色病号服下若隐若现,为她平添了几分破碎而禁忌的美感。胸前的起伏随着微弱但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腰肢的曲线在薄被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裸露在空气中,肌肤莹白,却同样带着淡淡的银色痕记。
监测仪器屏幕上,代表着生命体征的曲线平稳地跳动着,灵魂波动也趋于稳定,只是偶尔会出现极其细微的、难以解读的紊乱峰值,仿佛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暗流。
监护室外,单向透视玻璃后,风铃静静地站着。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破损的战斗服,重新穿上了惯常的、精致繁复的黑色哥特式洛丽塔裙,层层叠叠的蕾丝与缎带将她娇小玲珑却比例完美的身躯包裹,胸前饱满的弧度将衣料撑起惊心动魄的曲线,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身被束腰勒得更加醒目,裙摆下露出一截包裹着黑色丝袜、线条优美的小腿。银色的双马尾柔顺地垂在肩头,蓝色的猫眼此刻褪去了战场上的冰冷与威严,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静与探究,一眨不眨地盯着治疗台上的叶星晚。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龙皓月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银灰色修身劲装,将高挑挺拔、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银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紫色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困惑。她的目光同样锁定在叶星晚身上,尤其是那些淡淡的银色纹路,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寒月队长、铁壁、炎雀等几名参与了最后战斗的核心成员也在一旁,皆是一脸凝重。基地的损失统计已经出来,伤亡惨重,防御设施损毁大半,但最让他们心中难以平静的,却是眼前这个昏迷不醒、身上充满了谜团的女子。
“风铃小姐,叶研究员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月忍不住开口,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后怕,“她最后那种状态……”
“还有她的眼睛……还有那些纹路……” 炎雀心直口快,火红的短发下,俏丽的脸上满是惊疑。
风铃没有回头,蓝色的猫眼依旧注视着叶星晚,声音平静无波:“我说过,关于她的部分,是最高机密。你们只需要知道,她为了基地,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而这份代价带来的……变化,需要严密监控。”
“代价?什么代价?” 龙皓月追问,她想起叶星晚最后那诡异的双瞳和漠然的眼神,心中那份不安愈发强烈。
风铃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强行点燃生命本源,融合驳杂的虚空能量与自身特殊体质,在灵魂即将崩溃的边缘,又被一股外来的、性质奇特的灵魂力量介入、稳固……这过程本身就违背了无数常理。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至于代价……”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她的记忆、情感、认知……乃至人格,都可能在那场混乱的‘融合’与‘蜕变’中,受到不可逆的冲击和……重组。简单说,她醒来后,可能不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叶星晚了。”
“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不再是原来那个叶星晚?是什么意思?失忆?还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她现在……” 龙皓月看向玻璃内那张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愧疚(毕竟她没能保护好对方),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等她自己醒来,就知道了。” 风铃淡淡道,“我已经加强了这里的灵魂稳定场和物理封锁。在她状态稳定、危险性评估完成之前,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她。尤其是你,龙皓月。”
龙皓月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和叶星晚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但此刻,她选择相信风铃的判断。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逝。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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