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病房窗户覆盖了层薄雾。
顾千澈的手腕在被子下微微蜷了蜷,眼尾还沾着零星的倦意。
他本就伤势未愈,又与多方周旋,一时间左支右绌,难得有个好眠。
可偏偏有不速之客。
门把转动的轻响,乔言心推门进来时,正撞见他扶着额头在止疼。
“明明计算好了爆炸范围,怎么就突然炸晕过去?”顾千澈很疑惑,这超出了计划。
——
乔言心以为他又哪里伤了,赶紧上前查看。
保温桶里的糯米糍还在冒热气,她的声音很柔和:阿澈?你醒了?
“阿澈,这是我亲手做的糯米糍。我记得你一直最爱吃。”
“是我害你远走他乡,再也没吃过故乡的点心。”
“你放心,这是我两点钟起来就做的。不是买的,我知道,你以前就一直觉得婚后我对你敷衍……容易想起那些不堪的事。”
“可你放心,我都改了的,我以后只会亲手为你做。”
“你要吃糯米糍,我就做糯米糍;你要吃醋排骨我就做醋排骨。你爱吃什么,我不会的,我都会为你学。”
“我不会让人替我做,更不会抱怨的。”
“只要你肯看在我的诚心的份上,接受它们。”
“你尝一尝啊。”
——
顾千澈抬眼,瞳孔里是陌生的疏离。
他望着她的脸,如同在看陌生的老旧的照片:你是谁?
乔言心的手一抖,保温桶差点砸在地上。糯米糍在瓷砖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白。
“你在说什么?我是谁?”
“我是乔言心啊,你的妻子……夫人……太太。”
“阿澈你……又失忆了?”
顾千澈摆出一脸痛苦的模样,好像在用力回忆,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她张了张嘴,本是十分痛心。
在法国海边那次溺水,他就失忆了一次,因为提前知道他会恢复,这才不好表露身份。
可这次……也许会很久。
她突然笑了,眼眶却红得像要滴血:忘了好,忘了好......
“忘了就一了百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
我是乔言心,你的妻子。
她跌跌撞撞扑到床边,抓住他的手腕,
我们相恋七年,结婚三年。我知道你爱吃我做的糯米糍,你跟我回家,我......
别碰我!顾千澈突然甩开她的手,整个人往后缩,撞得床头哐当作响。
他的眼睛里泛着慌乱,像只受了惊吓,我不认识你!
乔言心僵在原地,不知道他为什么排斥自己。
“阿澈,你别这样,我是你最爱的人啊。”
“你看看我,你就算不认识我,至少也是亲近我的。”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要把胸腔撞出个窟窿。
——
走廊尽头传来女人高跟鞋的脆响。
谢允仪捧着一束百合走进来,白色的花瓣沾着晨露,是刚摘的。
她看见顾千澈,眼睛一下子亮了:阿澈,你醒了?
乔言心守在里面,她守在外面。欠了情债的两个女人都熬了一夜。
顾千澈望着她,嘴角慢慢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伸手接过百合,掌心擦过她的手背,盯着谢允仪,却对另一个女人说:
虽然我忘我是谁,但我觉得她才是我爱的那个人。
“而且看起来她也很爱我。”
其实他一直什么都知道,如果可以,就成全她一次。
——
谢允仪的脸悄悄红了,碍着“正牌妻子”在,总不能堂而皇之当小三。
她迅速撇清:
“顾澈子,你大清早发什么疯?颠三倒四的,你可别害我。”
在情况不明,她先战术后撤。
“你……前妻要是误会了,外面一大堆保镖,要是我横死当场,难道你就满意了。”
她把花插在床头,转身去接了杯水,发梢扫过顾千澈的脸颊,
他们对了一句悄悄话。
“哪有什么前妻,你才是我老婆。”
“况且保镖也不能伤人吧?还有你那么怕保镖对你动手,所以准备丢下我?”
“怕到不至于,这群小卡拉米能把我怎么着?”她鄙夷着。
堂堂谢家大小姐,几个不怕死的敢动?
“那不就得了。”
——
对完暗号。
顾千澈一把抓过谢允仪的手,拉到身前。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略显亲密。
“姐姐,我忘了很多事。就是没有忘记你,你的肩膀,你的气味,让我很熟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谢允仪陡然就一把推开,像踩了雷。
“顾澈子,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可别把我拉进来,当成你们play的一环。本大小姐金贵着呢。”
她有点慌乱,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
乔言心盯着他们的闹剧,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里却带着哭腔:顾千澈,你演技真好。
顾千澈满脸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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