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带走他,意义不大。与其不情不愿地困着他,还是甜甜蜜蜜地在异国他乡白头到老更划得来。
至少,还是幸福的,也是她唯一的退路了,必须不计代价守护好。
他爱林晚,也爱自己,但他必然接受不了两个人是一个。
说起林晚,她现在倒是有些困扰了,就现在这副瘦骨嶙峋,形销骨立的鬼样子,怕是到了普罗旺斯,也会被他一眼认出来啊?
就算他认不出,还有沈新月那个粘人的跟屁虫。
虽说现在看来,阿澈和她是清白的,可架不住她天天煽风点火,整幺蛾子给她添堵。
数不清有好几次了。
回到法国,还不是一样要面对她的审视?想到这,一阵头皮发麻。
兴许把他困在江城更好?摊了牌,省得夜长梦多?
还有,谢允仪这个闺蜜,她也真是看不懂她!
归根结底就是她身边可以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出力相助的人太少了。
若云只会蛮干,那些情情爱爱的门道,以及弯弯曲曲的心眼子问她也白搭。
亦城得留着他守好家业,这种事不能让他插手,小辈就该守他的界限。
想着想着,她有些累了。
又守了顾千澈身边待了一阵,轻轻地给了一个晚安吻,才不情不愿地返回病房。
一边走一边她想,再难再痛,最绝望的时候怕是过去了?
江山多风雨,平地起波折。
————
凌晨四点,顾千澈在一阵清冷里醒来,看到身上披得外套,是一件黛黑色的女士外套。
有点眼熟?
他使劲回忆白天的经历,就是乔言心白天穿的那件。
看来,她已经苏醒了,而且也看到了他的表现——守了快一天一夜。
人非草木。
大概是原谅他的冲动之下的恶语了吧?
按她的性子,若是要动手,怕是现在已经被带到乔家别墅或是什么新的产业。
大慨还是舍不得,或许还是想打动他?不过,这次,他确实有点过分了。
鼻子一酸,有些难过。他这样对她,她还是不离不弃,舍不得苛责,自己是不是太过无情?
他觉得自己总该做些什么?身体里有一股子火,有些冲动。
熬了一夜她怕是还没吃饭吧?不知道身子撑不撑不住?
南疆以来,她好像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他想起了湖边的兔子肉。
他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伤成这样他要负主要责任。
——
夜风中,兜兜转转出了医院,找到最近的沈家的酒店。拉了一下手机通讯录,翻了几回,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
酒店经理还在酣睡,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低头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做这一行的他哪里敢怠慢,一询问,这哪是电话?简直是泼天的富贵!
大老板的电话自然有求必应。于是,整幢楼的服务人员都被惊醒了。
在经理的带领下,顾千澈走到厨房,忙了起来,他要了一批最新鲜的食材,温和滋补的最好。
没有的就让人去最近的集市采买,或是找订购,反正他要最新鲜的。
而且得快,女人可等不及。
他想着,她大病初愈,大概是要进补的,他孑然一身,唯独有一手厨艺。
他先是煲了骨头汤,炖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盯着火候。又做了一桌营养菜肴。
又怕太补了,把一些太猛的给倒了,来回好几次。
这才心满意足!
盘算着她还没醒,得赶紧做完。每一道菜都没让别人插手太多,不嫌人家动作慢,就是嫌人家手笨,一点火候都拿捏不住。
几个服务员腹诽着,“你要一个人能成,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这么挑剔,是准备伺候你太祖奶奶吗?”
到最后就他一个人在酒店厨房忙忙碌碌……
顾千澈的心思他们哪里明白,她这个身价什么吃不到?他只是想聊表一下歉意。
而且,男人出了名的完美主义。
要么不做,做起来不亦乐乎。许是在他眼里,庖厨的快乐,远远胜过豪门贵子。
做个民宿老板,和心爱之人守着海边嘉寓,看山海平岚,鸥鹭呼啸。
才是此生所愿吧?
……
等忙完,天已经大亮,本来做了十多道温补的菜肴,又过筛了一遍。
自己也挨道菜尝了尝确认无误,方才着食盒匆匆忙忙赶到病房。
这些动作,原本就熟练地很。
酒店经理倒是喜出望外,老板容颜大悦,他升职有望?
路上没什么阻碍。
把做好的饭菜还有高汤放在了门口,步子慢悠悠地等着里面的人醒来。
他于心不忍,不想打扰她休养。
————
忙完一切,顾千澈又靠在椅子上等待。
想着她要是起来看到饭菜,会不会又觉得他对她余情未了继续纠缠?
自己又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她?难道把自己心有所属的事告诉她让她死心?
爱与不爱,都是两难!
正在犹豫该怎么办时,一阵手机铃声晃动,他仔细一看,竟然是裴川打来的电话。
“这个点,会有什么事呢?”顾千澈想着,摁了接听——
“顾总,老夫人生病了,要您过去看看。”
顾千澈这才意识到顾母还在江城,顺带想起他的父亲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了。
真是很多事都耽搁了。
“母亲怎么了?没有去医院吗?”
“我和大小姐都劝了,只是老夫人不愿意走,要坚持看到你才肯就医。谁都劝不动啊。”
裴川的语气有点急切,看来那头确实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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