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听着,以他的聪明,基本能猜到,也没有很吃惊。
他能做的,只是听着。
让她发泄够今天白天受到的苦楚。
“我们阴错阳差,又走到了一起。他很爱我,我却高兴不起来。毕竟,那张精致端庄的面具只是个替代品,是我的不得已。”
她抬起头,看上去在笑,却比哭难看,
“你也知道,我的过去。”
“于他而言,百死莫赎,他能愿意和我做朋友,已经是看在我为他死过一次的份上,勉勉强强答应的。”
“可他终究要走,看样子,谁也留不住他。”
傅寒声感同身受,轻声道,“心姐,你有想过告诉他实情吗?”
她苦涩地摇摇头,
“你不了解他的身世,不知道他受过的苦。”
“其实,比起身体发肤上受到的被侮辱被劫掠,他更恨背叛和欺骗。”
“他不是一个会原谅欺骗他的人。”
“你知道吧,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原谅他的父亲,和母亲中的任何一个。”
“他可以30年不过问父亲的境况,也可以苦守民宿,不愿意和风烛残年的母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向温柔的他狠下心肠时,比谁都决绝。”
“你能看到他对你笑,但在他心里已经扔进了冰窖。”
“血亲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又是背叛又是欺骗他无数次的女人。”
“而且是更无底线的第二次。”
“骗得更无耻,伪装得更狡猾。”
傅寒声一怔,抬头再看她的脸。
她本来艳丽的脸庞,像笼罩着一层灰败的雾霭。
所有的自信都只是迷雾中的车辆,即使打亮了车灯,也找不到行进的方向。
“心姐,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傅寒声笑着,悲悯得想要给她力量。
“做哭猫,可不符合我们乔大总裁的飒爽英姿啊。”
“你啊,就会内涵我。”乔言心止住了哀伤,目光看向远方。
心想,“虽然千般不愿,但林晚你,我迟早要放出来了。”
——
顾千澈清醒的时候,他感觉正躺在一片漆黑中,睡眼惺忪。
他摸了灯,光线亮了。
他擦擦眼睛,这才让他看到一副悚然的景象,因为旁边……
躺着个美人。
去掉了金色的无框眼镜下,她被割裂的五官就变得舒服多了。
原来,是一张柔媚的脸,用眼镜隔开,方能用书卷气遮掩她的桃花眼角。
顾千澈想起她是谁了——上官采荷。
不过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而是该想想这自己可能被算计了?
莫非……
对方的衣物尚算整齐,不然他就百死难赎了。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他想。
“我刚不是去花园了吗?后来找人指了指了方向,又跌跌撞撞回房间睡觉,怎么走错了?”
不过他没心思思考,因为对方醒了。
她没有惊慌,弱声弱气地问道,
“勋哥,您怎么在这里?”
“上官妹妹,我也不知道呢?你别误会……”
“不会,勋哥光风霁月,肯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我相信你。”上官采荷眼神亮亮的,像是在赌咒。
“嗯。”顾千澈起身,却瞥见了一些部位引人不快的痕迹,他一向不想欠别人的,自然有些愧疚。
女孩子却极力辩解,和他无关。
“勋哥,这是我自己睡梦中被虫咬了之后,下意识抓伤的。”
“你不用放在心上。”上官还替他主动辩护。
“果然,这位妹妹一贯的深明大义。”他都有些敬意了。
“回头该好好赔罪。”
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心知肚明,一石二鸟的买卖,赚大发了。
——
顾千澈还在想,今天是怎么着的道,还有着道到哪一步了,他还没有底。
只喝了上官薇的酒,可是大家都喝了点。
应该不是。
而女孩子拿出梳妆镜看了一眼,再一次重申,像是完美艺术般的解释,
“最近蚊子太多了,可能睡梦中不小心自己没管住手掐的。”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在安慰顾千澈不要多想。
“勋哥,你不要在意,小妹能理解的。”女人非常懂事,
“您这样的一代风流人物,难免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心照不宣,谁也没捅破。不过,风流两个字有些敏感。
“抱歉,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说话,刚在宴会上还说错过一次,笨嘴笨舌的。”
“采荷妹妹,你不是笨,是总替别人考虑。”顾千澈夸道。
她推了一把男人,微笑道。
“好啦,勋哥,你该出去了。”
顾千澈这才赶紧去推门,果不其然,门锁的死死的。
“这是要做什么?”顾千澈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一股凉意。
千算万算,还是让父亲给算计了。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着了道,还晕晕乎乎地到了这个房间?
他赶紧想打电话求救,却发觉口袋里空空如也。
“也对,都算计上了,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找安屿全身而退呢?”
他赶紧问上官采荷搬救兵,
“门打不开了,可能是坏了。借妹妹你的手机一用?”
上官采荷点头,却突然想到,“诶,我的手机去哪里呢?”
她四处摸索,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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