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接在你!”
谢允仪起身,准备走人。这样的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她是一刻都不想多聊,嫌恶心。
“好!谢氏那边,我会近期公布的,不过得在五天之后。”
安霆远推了推面前骨牌的第一环,像齿轮一样转起来。
知道她要去意大利,毕竟已经是未来的儿媳妇,横竖跑不了,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让她帮谢思琦把屁股擦了,也算是一种最大利益的交换了。
……
女人走出来的时候,过道上凉风阵阵,有些森然。
隐隐约约传来骨牌循环连动的细微声响……
————
虽然输了半筹,好在老人家不是要害她,只是想“坑”她。
而且明显,有托孤的意思,要把不成器或者说不够成器的傻憨憨让自己顾着。
她看得很明白,他的敌人从不是她,不然也不会让她坦然去意大利了,还是想和她搞好关系。
只是,一套又一套,手段又下作。
走着走着,到古朴空阔的大厅里,
男人西装革履,翘着修长的腿架子,拎着一只咖啡杯在华氏太师椅喝着。
顾千澈俯首,一手端着报纸,深邃的眼神很专注。
薄薄的唇线,连着斧刻的面部轮廓,和蓬松的碎发组成一张精致的脸庞。
手臂上的线条弧度真是美,像尊大师级别雕塑般优雅。
她扭头啐了一口,撇撇嘴,
“狗男人,又在散发魅力。再这样下去,方圆三里的雌性动物都得跟来。”
不过,她眼神狡黠,又是沉迷,指尖在脸颊上勾了勾。
“说来也就若云那冰雕看不上,偏偏爱仿品。
“这模样,谁来了不掉眼珠子。”
“说起来,我也不亏。”
她说的是昨晚的事。
……
昨晚上,上官采荷也被困在楼里,林特助不让她出行,怕她搬救兵。
她匆忙从楼下回来后,朝两人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软的不行,她建议顾千澈用硬的。
“勋哥,看你身段也不错,不能试试正面突破?”
谢允仪找了一张舒服的欧式沙发坐下,来的时候太心急,有些脱力。
撇嘴道,“安家的保镖质量不下于乔氏,且极度听命。”
“硬拼的话,阿澈双拳难敌四手。”
“况且,安屿他们不在,就算在,这把戏无非再重演一次,那老东西做得出来。”
“谢姐姐,您说的也对,只怕那时场面只会更难看。虚的,总比实的好。”
上官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面对顾千澈的失望和沉默,谢允仪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捋着,为他鸣不平。
上官起身抿了一口茶,起身到窗边了望,极目远舒。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如同灵机一动,回头出主意,
“勋哥,你不是有愿儿吗?你在这吼一下,兴许能救你们呢?”
上官话说的极为漂亮,捅刀子也是精准无误。
一提到女儿,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默不作声。
两人默契地置之不理……
沉吟半晌,谢允仪才说,
“我们两个都被控制得死死的,没有反击的余地,何况她一个小女娃娃,身娇皮弱,哪里遭得住?”
“就不要难为她,免得祖孙关系再搭进去,失了和气。”
女人话里的开脱之意尤其明显,顾千澈哪能不知?
只是内心冰凉,一时没调整好心态。
他露出罕见的怨愤,抓起杯子,把茶水一饮而尽。
上官采荷看男人愤愤不平的做派,她心里自然对老东西的算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她和顾千澈的立场不同,所以她选择装傻。
所谓的修养,大概就是迫着人捏着鼻子,在万般唾弃对方的前提下,
还能勉强探出手拥抱,把憋屈当优雅。
无聊又虚伪。
……
“勋哥,姑父的做法我猜不出全貌,不过他想来是在意你的,无非是帮你做了选择,推了一把。”
“手段兴许欠缺考虑,但出发点也是帮你一把。”
“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你也念着他盼着你尽快成家的想法,不要再怨恨他了。”
言之凿凿,极有煽动力。
若是定力不够,也就想岔了。
谢允仪也不挑破她的用心,“上官妹妹,时候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我和他有些场面话要说。”
顾千澈心知肚明,吭气的声都重了,用沉默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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