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安大少做饵料了。反正横竖是他安家咎由自取。”
她侧头,看了一眼驾驶座旁的空试管,秀丽的眼角像把尖利的小刀。
想起白天顾千澈的“勒马啸远”,还是觉得有点意思。
“不过这安大少确实深藏不露,这样猛烈地剂量,还能让斯烈这样的烈马俯首帖耳,可真是侥幸。”
她继续开着,后视镜下方的平安符今天有点不听话,来回打转,
她一把扯开,撕得粉碎,愤恨道,
“我沈莜怡何许人,区区一个不得宠的安家少爷,让他和我相亲也配无视我?父亲那个老东西,还让我给他做小五?”
“就算他确实不凡,就凭坏我好事这点就不能让他安生。”
“就该给他这教训,谢家那妖婆不也看不出来?哈哈。”
“再神骏的的马,不听话,一样得动鞭子。”
她想到今天这落魄少爷竟然找她借车,想起来就好笑。
她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定位标志,
“就知道这对狗男女开车,肯定找什么四下无人的地方浪漫苟合去了。”
“我的车,你也敢借?哈哈……”
————
江城大桥旁两公里外,便是安氏控制的江南货运码头。
此刻,不少打手正准备出发,因为在15分钟前,收到了来自陈顺的电话。
带头的叫耿彪。
“老大,你看天色晚了,今天怎么不去找乐子?”
“废话,我能不知道,这不是陈管家吩咐的呢?”耿彪很不爽。
“陈管家怎么说?”
“他说安季大少爷最近看上了一个小豪门的千金,送了一辆宾利车。现在正停在大桥边上,我们这回就过去。”
“啊?要我们去绑架那小妞给大少爷?玩的这么刺激?”
小头目很是激动,立功的机会来了。
“笨,谁告诉你去绑架这么招摇?我们只要负责去惹事,把那小妞逼上绝路就好。”
“剩下的就是等安季大少爷,英雄救美不就得了?”
“果然不愧是大少爷,就是有主意。”
听耿彪那么一解释,小头目豁然开朗,明白还做些什么了。
……
————
章鱼丸子摊位上,女总裁把男人按下座位,自己动手做丸子,让他安心等待。
可是男人拒绝了。
“言心,我知道那么多年了,你很想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可是你毕竟身子骨弱。”
“还是让我这个皮糙肉厚的来吧。”
“你这金尊玉贵的,只要像以前那样等着吧。”
顾千澈把她扶住,捉住了她使劲挣脱的肩膀,把她固定在临时座椅上。
“可是。”
“没有可是。”顾千澈难得强势。
“这烧烤时烟熏火燎的,我记得当年你说你最怕熏眼睛。”
“小桥儿,好了,听话。”
她太瘦弱了,轻得像秋后空竹,男人没花什么力气就制服了她。
女人抢夺烧烤权无果,又听被唤昵称,不想妥协也妥协了,只得静候男人的大餐出笼。
顾千澈本就是烧烤爱好者,穿丸子,加炭火,洒调味料都如同流水线作业。
不一会儿,已经有熏肉和松香的味道飘远……
乔言心哪里是能安分地主,她这会儿又不用装普罗旺斯的温婉淑女,哪里能浪费久违的时光。
她起身,绕了一圈,寻到了一片大桥彩灯直射的区域。
借着煖黄的光晕,把木制的廊道台座,“搭”成了自己的专属舞台。
……
她在南疆舞了两回。
可惜,那时候顾千澈要么昏迷,要么心事重重,没有领略够她的羽衣舞璇。
莽莽撞撞,就那么潦草地起舞弄影,观众也不止一人,所以她后来想起,很是惋惜。
于是,女总裁动心起念,想跳支独属于男人的舞蹈。
既然他不肯听她的衷肠百转,那就还是以舞代言吧。
……
她很自然地,解开了若云给她的保暖装束的封印。
彼时,江风浩荡,白日的水汽凝结,江面上有些氤氲。
清风徐来,缭乱了发梢,也微微牵动了裙摆,她解开了袖口。
有了势,踮起脚尖就变得自然。张开玉臂,任舒朗的风灌满衬衫的袖,即使没有水袖,一样可以衣带御岚。
终于有那么一刻,她可以放下卑微,傲然地平视男人。
倏然,她侧身弯腰,左手划过头顶,勾来零星细碎的霓光,就像她试图抓住的男人藏在烟火里的情丝,不肯罢休。
时而伫立,如寒梅耿介;时而旋婺,若昙花夜鸣。
没有伴奏,远处喑哑的渡轮汽笛不吝为她和弦,它可以是提琴,也可以是箜篌,
唯独不变的,是浪花拍打桥墩的吟咏……
顾千澈起初只是忙着烹饪,渐渐地,听到地板的哒哒声,这才循声望去,
是女人倾情一舞地献技,孤注一掷的挽留。
他不忍她受累,又痴于她缱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竟忘了手头上地烤串,
任凭那股章鱼焦熟且又腥咸的味道,混着炭火味随风纷扬……
一时间又是舞袂翻飞,又是美味滋养,
连本准备搞事情的三五个不速之客都摁下了暂停键,当起了观众。
喜欢顾千澈,等等我请大家收藏:(m.zjsw.org)顾千澈,等等我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