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澈眯起眼睛,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
……
“果然,回来江城就没好事。”他长叹一声。
他挂掉电话,只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艹”,然后就谨慎地收手了。
当然以白莲花慎独的性子,不可能写脏话。
他把目光又投到账目里,浑然忘了刚才的雷霆之盟。
————
等忙完后,楼上清场也差不多,简单换了条泳裤就上去了。
房间在31楼,离得近,就没多穿。
一到泳池,空旷得很,只剩他一个人。想想就格外舒服,就在池水里头来回巡游,一阵翻云覆雨,
一会儿探出水面像只企鹅,一会儿穿梭水底像条白鲨,变幻莫测。
背部宽肩瘦腰,流畅的线条,再水花里若隐若现。
这呆子10多年前完成移植初,身体机能还没匹配,这几年倒是完全适应,所以格斗游泳这些都能恢复九成。
他自己也清楚,爆发力确实强大,但持久后就不知道了,因而经常练习游泳锻炼耐力。
当然,他心里也很清楚,今天闯祸了。
——
乔言心来到酒店,在顾千澈旁边房间整了个房间,送他进房间后,休息了一会,不去打扰他。
她把顾千澈从拍卖会开始的表现,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刹那间明白很多事。
“从拍卖会开始,他好像一直在诱导我?比如那次佳士得的顶楼见面,他明明开溜速度极快,但面对门口的保镖几乎没有反抗就折返回来了。”
“放弃得太过爽快,那时太激动,就没细想。”
“好像,那时他已经算准了见面不可避免?这才不愿意因为尝试而暴露底牌?”
“大桥上鱼贯而入车内,那身法像鱼一样顺滑,更是想想就诡异。”
她越想越不对劲了,“然后,她就把注意力放在南疆那天夜里,那天我被若云打晕了,所以错过了很多信息。”
“真的能那么精巧地计算不出差错吗?”
—————
顾千澈此时不再蝶泳了,就全身心的放松身躯,从水底慢慢浮现,整个人直挺挺地在泳池上方悬浮。
泳池确实比海水好控制,没有束缚地在水里飘零。
远看,如汪洋里的一艘帆船,像大海里的一座孤岛……
他把自己放空,漂了一阵。
突然想起来,苗疆那天晚上的很多事情,也是最孤立无援的那天?
当时挞塔团伙逼近时,本觉得若云一个人能够应对。
“拍卖会那天,我就嗅到若云深不可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勉强冲关。”
“那时还不认识她,只是直觉,但还好忍住了。”
后来,发觉对方三四十个人训练有素,不像寻常人时,情况迫在眉睫,只凭若云一个已经没办法顶住的那一刻,
必须有人替补,这才掀开袖子也想帮一把。
“傅少的深沉,我一直知道,也就一直在和他比谁沉得住气。不过,他好像和贼人有深仇大恨,这才没继续隐藏,一马当先了。”
他又回想那天傅少挺身而出,秀了一手刚猛的打法,大展神威的场面确实震撼。
“如果和他正面对上,谁胜谁负,两说呢。”
他接着回忆,
“那会儿,我整个人都只差冲出去了,再晚半拍,敌对方的矛头已经冲几个女人,我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
“幸好,傅医生没沉住气,于是我顺理成章被安排做了守门员。”
至于砍瓜切菜收拾狼崽色子,恰恰不容易看不出手段的,毕竟猎人也会这么做,没有参照也就看不出什么。
精准闪避,左右迂回的打法是他的专场。
只是,乔言心打破了微妙的平衡,突然跳出来格挡,帮他挨了一下,血染海棠最是凄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即使不挡,野狼横竖偷袭不到他的。
他黯然了一下,漂浮在水面上的身体险些不稳,泛起一阵波纹……
“嗐,毕竟不藏私,她也不会看不清形势,突然奋不顾身跑出来,以身为屏。”
“就和今天,如出一辙。”
“就是这样,我才阴差阳错欠了她第一笔债,然后是唤醒姜先生的债,还有……”
“虽然她们不说,我在血衣上也偷摸摸知道了。”
他还猜测出一些,当时谢允仪在谢家二楼说得很在理,但他哪能不知道女人看似天衣无缝的话术里的破绽。
又是装傻。
他越想越远,人也飘着飘着,像一座逐水飘零的肉色小岛,俊挺的山峰,栉比的平地,竹林高台,一览无余。
“那天,允仪和挞塔谈判的目的,说得好听是兵分两路,让他们护卫着言心离开。”
“还拿出血瓶刺激复发突围。”
“可是,毒发的效率哪有那么快?冲上鹰嘴岩前,哪那么容易突破重重阻碍,还是不得不周旋。
因为兵分两路,若云和傅寒声自然都没看到他护着谢允仪突围时的身法和力量,只是以为全凭毒素催动。
“无非是允仪不想让他们几个看到我的阵势手段,再起疑心。”
他会心一笑,“唉,没人比阿允更懂我,眼神都不用一个便知道我心里所想。”
“至于大桥上,只是使了身法,她好像也没起疑,但今天真的是要大事不好了。”
……
《顾千澈,等等我》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爪机书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爪机书屋!
喜欢顾千澈,等等我请大家收藏:(m.zjsw.org)顾千澈,等等我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