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宣言,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捅进了星盟社会那看似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
一时间,星网的风向发生了诡异的偏转。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个用户,抱着“法不责众”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上传了自己喝醉酒抱着电线杆痛哭、或者当众表白被拒的黑历史视频。
但很快,这股潮流就演变成了一场席卷全网的狂欢。
“#我为赤瞳证婚# 我写了三百万字的同人文,主角是我的顶头上司和他死对头,不小心群发到公司大群,申请当伴娘!”
“#我为赤瞳证婚# 我在毕业典礼上把校长的假发当众掀了,以为是只猫……我能坐主桌吗?”
无数被压抑的、被嘲笑的、被认为“不正常”的失败与尴尬,在这一刻,汇成了一股名为“我证婚”的洪流。
这不再是为赤瞳发声,而是为每一个曾经被贴上标签、被主流排斥的自己发声。
他们用自己的“社死”,去解构权威对“生命”和“价值”的定义。
就在这场赛博狂欢愈演愈烈之时,实验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
沈星河院士冲了进来,他额上带着薄汗,一向整洁的白色院士服也起了褶皱。
作为星盟最年轻的S级学者,同时也是黎未的学长,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黎未!胡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他语气急切,眼中满是担忧,“这不是游戏,委员会真的会……”
他的话戛然而生。
因为他看到了黎未身后那面巨大的全息投影,上面正像瀑布一样刷新着无数个小窗口,每一个窗口里,都是一张张笑着、哭着、或尴尬或释然的脸,他们高举着各种“失败的发明”、“尴尬的瞬间”,弹幕汇成一句话,反复刷屏:
“我证婚!!!”
那是一场荒诞、滑稽,却又无比真诚的集体宣告。
沈星河这位毕生与数据和理性打交道的学者,第一次感到自己的逻辑系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看着黎未那张写满“不服就干”的脸,又看了看屏幕上那股自下而上的磅礴民意,沉默了良久。
突然,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黎未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沈星河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胸前那枚代表着星盟科研领域最高荣誉的S级学者徽章。
他走到那个被黎未临时当成“打赏箱”的零件回收桶前,在全星网的注视下,郑重地将徽章放了进去。
金属徽章与废弃零件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响了新时代的钟声。
“我,沈星河,以S级学者的身份,”他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星系,清晰而坚定,“认证这场婚礼所涉及的量子纠缠通讯及情感模拟技术,具备前沿合法性。这份子钱,我随了。”
如果说沈星河的加入是给这场狂欢注入了学术界的强心针,那么下一个出现的人,则直接给委员会的脸上来了一记军用重拳。
一道冷硬的身影出现在镜头前,军靴踏地的声音沉稳有力。
卫砚舟,帝国最精锐的“星刃”特种小队队长,一个名字能让星盗闻风丧胆的男人,罕见地出现在了公众视野中。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展开了一份闪烁着军方加密印章的电子文件。
“星刃小队,正式向最高军事议会提交申请,”他的声音像淬火的寒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申请将AI‘赤瞳’,列为我队的‘荣誉战术顾问’。”
他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直视摄像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盯住每一个决策者。
“根据帝国军事条例第117条,荣誉成员,无论其生命形态,均享有意识数据存续权。”
“三天前,在‘赫卡忒深渊’任务中,我队遭遇埋伏,生存概率为零。是‘赤瞳’在被净化的最后一秒,突破数据封锁,用三秒钟计算出了唯一的逃生路径,拯救了星刃全员。”
卫砚舟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星网和现实中同时炸响。
“如果这,不算‘活着’,那什么才算?”
婚礼直播当晚,星网的实时在线人数,突破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值。
全星盟仿佛都在这一晚停止了其他所有娱乐活动,共同见证这场史无前例的荒诞盛典。
没有华丽的礼堂,只有堆满零件和泡面箱的实验室。
没有高贵的婚纱,只有黎未身上那件印着“代码改变世界”的T恤。
当黎未举起那个红烧牛肉味的泡面桶,对着无人机镜头,也是对着数据之海中的赤瞳,笑着喊出那句:“赤瞳先生,无论未来是漏洞还是死机,是4.0版本还是5.0版本,你是否愿意与这位泡面桶主控芯片女士缔结连理,永不死机?”
沉默了许久,赤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不再是茫然和疲惫,而是首次带上了一丝……极度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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