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12 月 24 日的嘉嘉大厦,圣诞装饰的彩灯刚缠上 lobby 的圣诞树,三楼的电梯就发出了古怪的 “咯吱” 声。王珍珍抱着刚批改完的试卷走进轿厢,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镜面里的自己背后,站着个穿蓝布旗袍的模糊影子。
“珍珍老师还在忙呀?” 七楼的住户阿婆拄着拐杖进来,银镯子在扶手上磕出轻响,“这电梯镜面糊了好几天,物业也不擦擦。”
珍珍的视线在镜面上扫过,刚才那个影子不见了。轿厢顶部的灯管忽明忽暗,照得镜面泛起一层红雾,像极了上周在红溪村遗址看到的、混着铁锈的溪水。她下意识摸了摸项链,三十六颗珍珠突然发烫,其中一颗正对着镜面的红雾微微震动。
“阿婆您住这栋楼多久了?” 珍珍的指尖划过镜面,冰凉的玻璃上竟沾着半透明的黏液,“我总觉得这几天电梯里有股怪味。”
“打从 1968 年搬进来就没挪过窝。” 阿婆的拐杖尖戳了戳地面,轿厢突然在四楼和五楼之间卡住,应急灯 “啪” 地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年轻时我去红溪村走亲戚,见过比这吓人的 —— 日本兵烧祠堂那天,天上的云也是这么红。”
镜面的红雾突然变浓,珍珍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雾里扭曲。阿婆的拐杖 “哐当” 掉在地上,老人指着镜面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假牙在嘴里磕出 “哒哒” 声:“火…… 好多火…… 红溪村的祠堂在烧!”
珍珍猛地转头,镜面里哪有什么圣诞树彩灯,分明是冲天的火光。穿蓝布旗袍的女人正从燃烧的祠堂跑出来,怀里抱着个襁褓,裙摆沾着的火星在镜面上烧出细小的洞。最骇人的是女人的脸,被火光映得模糊,却在转身的瞬间露出与雪日记里插画相同的眉眼。
“阿婆您看错了,是应急灯的光……” 珍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看见镜面的红雾中飘出樱花花瓣,落在阿婆的白发上,瞬间化作灰烬。那些花瓣的纹路,和她教案本里夹着的红溪村标本一模一样。
“是阿雪!” 阿婆突然尖叫,布满皱纹的手拍打着镜面,“1938 年圣诞夜我就在红溪村,这个穿旗袍的女人跑进海里就没出来!她怀里的孩子……”
轿厢突然剧烈晃动,应急灯熄灭的刹那,珍珍看见镜面里的蓝布旗袍女人转过脸。那张脸在红雾中若隐若现,脖颈处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正随着火光的跳动微微发亮。女人的嘴唇动了动,镜面外的珍珍突然听见耳后传来细语,像极了雪留声机里的嗓音:“圣女的血,该醒了。”
“叮 ——” 五楼的楼层灯亮起,轿厢猛地坠落半尺又稳住。镜面的红雾瞬间散去,阿婆瘫坐在地上,指着电梯门的手还在发抖。珍珍的项链烫得惊人,其中一颗珍珠裂开细纹,渗出的血珠滴在镜面,显形出极小的 “溪” 字。
“快…… 快叫保安……” 阿婆的假牙掉在地上,珍珍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镜面角落还留着半片红雾。穿蓝布旗袍的影子就站在那里,这次能看清她手里攥着的不是襁褓,而是串珍珠手链,断裂处的线头正滴着与项链相同的血珠。
况天佑的黑靴在五楼走廊响起时,正撞见珍珍扶着阿婆出来。保安室的收音机在播放圣诞歌,混着电梯井里传来的 “滴答” 声,像有人在井底甩动湿旗袍。他的银镯突然发烫,1938 年在红溪村被将臣咬伤的齿痕,此刻正与电梯镜面的血珠产生共鸣。
“怎么回事?” 天佑的手按在电梯门上,金属表面的温度低得像海底的岩石。他看见镜面里的自己背后,站着 1938 年的雪,女人的手指正顺着他的脊椎下滑,在尾椎处停住 —— 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为护雪被罗睺触手划伤的。
“况先生,阿婆在镜子里看见……” 珍珍的话没说完,电梯突然自动关门,镜面在合拢的瞬间闪过蓝布旗袍的影子,红雾中显形出 “1” 字,像在计数。
阿婆突然抓住天佑的裤脚,老人的指甲缝里还沾着镜面的黏液:“红溪村的水鬼来找替身了…… 当年祠堂烧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穿蓝布旗袍的女人,拉着七个村民进了镜子……”
天佑的视线扫过电梯顶部的监控器,屏幕上的雪花噪点里,正闪过红溪村祠堂的梁柱。他突然想起马小玲昨天说的话,红磡海底的灵脉最近异常活跃,尤其是在午夜十二点,能在金属表面显形六十年前的场景。
“珍珍你先送阿婆回家。” 天佑的手按在枪套上,里面的桃木钉泛着冷光,“我去保安室调监控,这镜子不对劲。”
珍珍扶着阿婆转身时,听见电梯井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她回头看见镜面的红雾又浓了些,穿蓝布旗袍的影子正对着天佑的背影抬手,女人的指尖在镜面上划出三道血痕,像极了雪日记里画的、红溪村祭坛的三道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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