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沼泽比断魂谷更凶险。腐臭的黑水漫过膝盖,水面漂浮着枯黄的水草和不知名的骸骨,浓雾像实质般黏在皮肤上,带着能腐蚀衣物的毒性。林凡和沈慕言用灵力护住周身,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靴底不时踩到滑腻的淤泥,或是被水下的藤蔓缠住脚踝。
“账册上说,沼泽中心有座‘骨楼’,是骨老的巢穴。”沈慕言挥剑斩断缠来的毒藤,藤蔓断裂处流出墨绿色的汁液,滴在水面上,顿时冒起白烟,“只是这雾太浓,连方向都辨不清。”
火灵鼠王从林凡怀里探出头,小鼻子嗅了嗅,突然对着左前方吱吱叫,金纹在雾中亮了亮。林凡心中一动——小家伙对邪气最敏感,定是察觉到了异常。
两人跟着火灵鼠王往左侧深水区走,越往里走,雾气越稀薄,隐约能看到水面上立着几根白骨拼成的柱子,柱子顶端挂着骷髅头,眼眶里插着磷火,在雾中忽明忽暗。
“是骨老的标记。”林凡握紧守凡剑,离火在剑刃上微微跳动,“前面就是骨楼了。”
穿过白骨柱阵,一座用无数骸骨堆砌的楼阁出现在眼前——墙体是脊椎骨拼的,屋顶盖着颅骨,门窗则是肋骨弯曲而成,门口守着两个身高丈余的傀儡,傀儡的身体是用兽骨和人骨拼接的,眼眶里燃烧着绿火,手中握着巨斧。
“擅闯骨楼者,死!”傀儡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巨斧带着恶风劈来。
林凡侧身避开,守凡剑的离火横扫,劈在傀儡身上,骨头上顿时燃起火焰,却只是烧黑了表面,并未损伤根本。“是用巫法炼制的骨傀儡,普通火焰伤不了。”
沈慕言软剑刺向傀儡关节处,那里的白骨相对脆弱,果然“咔嚓”一声,傀儡的手臂应声而断。“攻击关节!”
两人配合默契,林凡用离火吸引傀儡注意,沈慕言则专攻关节,不多时便将两个骨傀儡拆成了散骨。骨块落地时,竟还在蠕动着想要重组,被林凡补了道离火符,才彻底烧成灰烬。
走进骨楼,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楼的大厅里摆着十几个铁笼,笼子里关着的正是青阳城附近失踪的孩童,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到林凡二人,眼中才闪过一丝光亮。
“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林凡连忙上前开锁,火灵鼠王跳进一个笼子,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一个缩在角落的小女孩,金纹的光芒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林兄,你看这个!”沈慕言指着墙上的壁画,壁画上画着个黑袍老者,正用童男童女的鲜血浇灌一朵巨大的黑色花朵,花朵周围缠绕着无数冤魂,“这花……像是传说中的‘噬魂花’!”
林凡凑近细看,壁画角落的小字写着:“噬魂花开,凶兽降世,七月初七,血月为媒……”
“原来他要献祭童魂是为了催生噬魂花!”林凡心头一沉,“这花以魂为食,一旦开放,附近百里的生魂都会被吸走,正好用来唤醒凶兽!”
二楼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不错,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
两人立刻上楼,只见二楼的石台上,一朵半开的黑色花朵正散发着幽幽红光,花下连接着无数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插在楼下孩童的头顶——他们的魂魄正在被缓缓抽走!
石台边站着个黑袍老者,背对着他们,手里拄着根白骨拐杖,拐杖顶端镶嵌着颗骷髅头,眼眶里同样燃烧着绿火。
“骨老?”林凡剑指老者,“放了那些孩子!”
老者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脸,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窟窿里的绿火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天道盟的小娃娃?当年万魂窟没能取你性命,倒是让你长了不少本事。”
“你认识我?”林凡瞳孔骤缩,“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骨老冷笑一声,白骨拐杖指向噬魂花,“重要的是,再过七日,这花就要开了,到时候别说这些孩子,整个青阳城的人,都得给我当养料!”
他猛地挥动拐杖,骷髅头喷出一股黑气,黑气落地化作五只骨爪,抓向林凡二人。沈慕言软剑迎上,却被骨爪缠住,软剑上顿时覆盖了一层白霜,像是要被冻住。
林凡守凡剑的离火暴涨,劈开三只骨爪,却见骨老已走到石台边,伸手要去触碰噬魂花:“噬魂花,尝尝这两个强者的魂魄吧!”
“休想!”林凡将火灵鼠王抛向石台,“小家伙,烧那朵花!”
火灵鼠王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对着噬魂花喷出净灵之火。金色的火焰落在黑色花瓣上,竟烧得花瓣滋滋作响,红光瞬间黯淡下去。
“找死!”骨老怒不可遏,白骨拐杖狠狠砸向火灵鼠王。林凡飞身挡在前面,用剑硬接一杖,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顿时发麻,守凡剑险些脱手。
沈慕言趁机斩断缠住软剑的骨爪,剑势如电,刺向骨老的后心。骨老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侧身避开,黑袍一挥,无数毒针射向沈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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