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子将红绛身上最后一丝妖力彻底压制后，才缓缓起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看向夜雨。
夜雨能想明白其中种种关键点，玄霄子这般老练之人自然早已看透其中玄机。
夜雨见状，只是撇了撇嘴，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副“事已至此，还能怎样”的模样。
“红绛如何？”
他没有傻到在此刻谈论自己的处境，更未提出“杀了红绛”这类愚蠢的建议。
夜雨心里清楚，李霜剑绝不会将真正的计划押在一个已经暴露的棋子上。
即便杀了红绛，他大可以再安排第二个、第三个。
与其如此，不如好好研究红绛身上的秘密，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李霜剑的蛛丝马迹。
“她身体里有着极为特殊的妖力，”玄霄子沉声道，“它会吸收其他妖力存储于身体内，然后慢慢吞噬，但过程极为缓慢。
李霜剑又故意灌输很多乱七八糟的妖力用来抑制这股妖力。其中一股妖力，就是李霜剑自己所掌控的妖力，刚刚也是那股妖力被远程操控爆发，使得红绛彻底妖力暴走。”
玄霄子说着，指了指红绛的手臂说道，继续说道：
“这股妖力爆发，最终导致她身上那改造过的种魔大法生效了！”
看着红绛身上原本的种魔大法的标志已经消失不见了，夜雨甚是“欣慰”。
明镜长老研究许久都没头绪的改造版种魔大法，现在知道用处了。
就是很不幸的是用在自己头上。
“是不是我惹祸了？”
红绛望着玄霄子和夜雨，声音里满是愧疚。
她刚刚清楚地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力量自她体内冲出，直奔青云峰而去。
她刚刚是想提醒的，但妖力暴走，使得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师兄，掌门师伯，你们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千万不能赶青玄走啊！”
她说着，突然跪倒在玄霄子面前，抓住他的衣角，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想什么呢！”
夜雨一把将她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放缓说道：
“我们是在商量怎么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错，罚你做什么？真要罚，也该罚那个在你身上下术的人！”
“真的吗？？”红绛疑惑的问道，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周围的气氛有着远超于人的感知。
她刚刚很清楚感受到，大师兄和掌门两人那压抑的气氛。
这往往是出了事才有的，加上刚刚顾师姐还去青云峰，大师兄和掌门就出现在这里。
恐怕不是巧合能说的！
“你连大师兄的话质疑了！那才是真该打了！”
夜雨笑着拍了拍她脑袋，一副欲要生气的样子。
“就是，就是！天大地大，大师兄最大！”
顾婉清插着腰对红绛说道，随后看见玄霄子，心知要遭，眼珠子一转，赶忙补充道：
“掌门师伯天外有天，比大师兄还大！”
青玄被顾婉清这话逗乐，笑了起来。
“既然灵力都可以用特定器物吸收储存，那红绛身上的妖力难道不能想办法吸出来吗？”
夜雨有些好奇的问道，红绛回来一直是顾丫头和明镜长老带着，夜雨最近忙得天昏地暗，并不清楚相关信息。
“试过了，”
玄霄子语气平静，
“用对应属性的妖丹确实可以吸出她体内的妖力。
但一旦妖丹离开她一定范围，那股妖力不仅会自行返回，还会将妖丹本身的妖力一并吸收进她体内。
结果非但没能清除，反而让她体内的妖力更加庞杂。”
玄霄子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正模仿大人模样逗青玄和红绛开心的顾丫头，眼中掠过一丝欣慰。
“普通的妖力侵入过多，不是应该会让人逐渐半妖化吗？可红绛刚才的状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妖化，反而更像是……多种妖力在互相冲突？”
夜雨回想起方才所见：红绛一时冒出兔耳，转眼又变成熊耳，有时甚至伸出各式奇怪的翅膀——他甚至瞥见了竜翼和龙尾的虚影。
“那其实也是妖化的一种表现，”玄霄子解释道，“只不过她体内的妖气种类太多，彼此争抢主导权，不断冲突压制。显然，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妖力能够彻底压制其他妖力。”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能有办法理顺这些妖力，红绛其实是可以实现可控的半妖化的？”
玄霄子略带诧异地看了夜雨一眼，总觉得自家这位大弟子，又在琢磨什么出其不意的操作。
“确实如此。不过要注意，由于单种妖力目前都不足以支撑完整妖化，最好保留两种以上妖力共存。”
“妖化对红绛有什么危害吗？？”
“恰恰相反，”
玄霄子微微摇头，
“其他妖力的妖化现象，其实会加速她自身血脉中的妖力吸收、融合外来妖力，从而提升她的修为。”
“您刚才提到，妖丹一旦离开红绛一定范围，妖力就会出现回流。那如果我们将妖丹始终放在她身上呢？是不是就能阻止妖力回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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