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龙城裹着草原的寒气,城墙上的“铁壁”战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李铮倚着城垛,手指摩挲着怀里的蜀锦——汉武帝赐的“飞将军”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淡金的光。脚下的城砖还留着白天战斗的痕迹,匈奴士兵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混着汉军的脚印,像一幅斑驳的战图。
远处的营地里,篝火余烬像散落的星子,士兵们的鼾声混着马鸣飘过来。他想起庆功宴上周老汉举着酒碗的样子,老人的手因烤麦饼而布满裂纹,却执意要给李铮留最后一块:“将军,这麦饼是用新麦子做的,甜着呢。”还有吉雅,拽着他的袖子把装豌豆的竹篮塞给他,眼睛里闪着泪:“将军,豌豆要晒干了带,不然会坏。”
“将军。”王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城楼下,穿锦袍的长安使者正捧着木盒站着,盒上的红绸在风里晃。
李铮走下城楼,使者躬身递上木盒:“陛下旨意。”
木盒里是黄绢写的诏文,还有一枚虎符。诏文笔力刚劲,是汉武帝的字迹:“李铮,龙城一役破匈奴圣地,功在社稷。今卫青大将军在漠南与伊稚斜相持,命你率部从龙城出发,经漠北草原迂回至单于后方,切断其退路。此役乃决战关键,若成,匈奴必败;若败,北疆危矣。赐虎符一枚,可调北疆所有汉军及降卒。”
李铮看完,把虎符递给王勇,抬眼时目光清亮:“去通知各营,明日辰时集合。”
使者犹豫了一下,补充:“陛下口谕,需配合卫青大将军,不可擅自行动。”
李铮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坚定:“请回禀陛下,我李铮只知保家卫国,不知‘擅自’二字。”
次日辰时,大帐里挤满了将领。呼韩邪、屠耆、阿骨打(那个投降的匈奴军官)都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战罢的疲惫,却又燃着斗志。
李铮指着地图上的路线,手指从龙城出发,划了条蜿蜒的弧线穿过漠北草原:“我们要走这条路——经休屠部落、越居延泽,绕到伊稚斜单于的后方。这条路是漠北草原的‘隐道’,只有老牧民知道,阿骨打熟悉地形,带斥候先探路。”
屠耆皱着眉:“将军,漠北的沙尘暴能埋了整支队伍,要是遇到……”
“就是因为险,伊稚斜才不会想到。”李铮打断他,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漠北草原”四个字,“卫青大将军在漠南吸引了他的主力,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背后捅一刀。”
阿骨打站出来,双手抱拳:“将军,我以前跟着伊稚斜去过漠北,知道哪里有水,哪里能躲沙尘暴。我带十个斥候先走,保证给队伍开出条安全的路。”
李铮点头,又转向呼韩邪:“你带骑兵殿后,要是遇到匈奴残余部落,用你的身份沟通——毕竟你是匈奴王子,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呼韩邪笑着拔出弯刀:“将军放心,要是有人敢拦,我砍了他的头给你当酒器。”
帐外传来脚步声,吉雅抱着竹篮跑进来,豌豆的干香混着晨露的凉味飘进来:“将军,我给你带晒干的豌豆!”她仰着头,眼睛里闪着光,“周叔说,晒干的豌豆能放很久,你路上吃。”
李铮接过竹篮,摸了摸她的头:“吉雅真乖,等我回来,给你带匈奴的奶渣,做烤麦饼吃。”
吉雅歪着脑袋:“将军,你要多久才回来?”
“等草原上的草变黄的时候。”李铮指着窗外的草原,风卷着草浪,“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吃麦饼了。”
队伍出发时,草原刚泛起鱼肚白。铁林军的战旗在风里猎猎作响,“铁”字金线绣的,阳光下闪着光。阿骨打带着斥候走在最前面,骑的是匹瘦骨嶙峋的匈奴马,却跑得比谁都快。呼韩邪带骑兵殿后,腰间挂着李铮赐的汉剑,剑鞘上刻着“铁壁”二字。
李铮骑着踏雪,走在队伍中间。马的鬃毛被风掀起,像黑色的火焰。他怀里揣着周叔的麦饼,还有吉雅的豌豆,这些带着温度的东西,比任何铠甲都让他安心。
第三天,队伍进入漠北草原的深处。天空像块被揉皱的蓝布,远处的居延泽泛着白亮的光,像面碎镜子。阿骨打回来时,脸上带着点得意:“将军,休屠部落愿意合作!他们的首领说,伊稚斜抢了他们三年的牛羊,早就想反了。”
李铮挑了挑眉:“怎么说服的?”
阿骨打从怀里掏出块金饼——是李铮昨天赏他的——晃了晃:“给了块金饼,说跟着将军有饭吃,他们就答应了。”
帐里的人都笑了。呼韩邪拍着阿骨打的肩膀:“你倒会做生意。”
阿骨打挠着头笑:“将军说过,匈奴人爱钱,也爱吃饱饭。”
李铮点头,对王勇说:“给休屠部落送十车粮食,五匹布。告诉他们,等打败伊稚斜,他们的牛羊再也不会被抢。”
第五天,队伍遇到了沙尘暴。
风卷着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像头愤怒的野兽。士兵们赶紧用布裹着头,抱着马脖子蹲在地上。阿骨打喊着“跟着我!”,带着队伍往一个土丘后面跑。土丘后面有个天然的凹地,刚好能容纳整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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