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本元柳斋重国心中权衡,准备发动更猛烈、但也更需控制范围的攻击时,威装·真数千手巨像的动作也发生了变化。
千手柱间沉稳的声音在斑的狂笑声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斑!够了!我们的目的是威慑,不是毁灭!”
他的仙人感知清晰地捕捉到山本体内那如同被压抑的恒星般、一旦爆发足以焚尽一切的恐怖灵压,也感知到对方在顾忌什么。
弘树大人的计划是立威,不是与整个护廷十三队乃至尸魂界规则彻底开战。
将山本逼到不得不卍解的地步,对双方都是灾难。
宇智波斑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他猩红的永恒万花筒冷冷地扫了一眼下方如山岳般沉稳的山本,又瞥了一眼柱间。
虽然极度渴望与这位“特等”灵压的对手全力一战,验证自身力量的极限,但他也并非完全失去理智的莽夫。
而且,维持这威装·真数千手,尤其是驱动其发挥出匹敌山本始解的威力,对他们两人的灵压消耗也是极其恐怖的,这并非能长久维持的状态。
“哼!”斑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柱间的判断,但狂傲依旧,“算你这老骨头命大!若非柱间拦着,今日定要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随着斑的意念,覆盖在真数千手巨像上的深紫色须佐能乎铠甲如同潮水般褪去、消散,重新化为精纯的瞳力灵压回归斑的体内。
那狰狞的武士兜覆面也消失不见,露出下方庄严肃穆的木质观音面容。
同时,数百米高的真数千手巨像也开始缓缓下沉,巨大的木质结构如同拥有生命般解体、收缩,最终化作无数藤蔓木桩,重新沉入大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原地只剩下并肩而立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人身上的灵压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尤其是斑,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刚才的战斗和维持巨像消耗巨大。
柱间则迅速撤去了仙人模式,眼影消失,但气息依旧沉稳。
山本元柳斋重国将流刃若火缓缓归入刀鞘。
随着刀身完全没入鞘中,那弥漫天地、焚山煮海的金白色火焰与恐怖高温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见山本元柳斎重国身上那如渊似海的恐怖灵压缓缓内敛,笼罩整个四枫院家族地乃至周边区域的、仿佛要将空间本身都点燃的无形炽热感开始消退,
弘树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一丝,他暗自长吁一口气。
(山老头不想打了就好。)
山本总队长终究还是投鼠忌器,不敢在这瀞灵廷的核心腹地,在如此近距离下解放他那足以让世界归墟的卍解——“残火太刀”。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威装·真数千手与流刃若火的始解交锋,仅仅是余波就让狛村左阵、东仙要、日番谷冬狮郎这些队长级强者骇然失色,京乐春水按着斗笠的手也微微发紧。
若真让那传说中能焚尽万象的残火太刀完全展现……弘树毫不怀疑,整个四枫院家、连同大半个瀞灵廷西区,都将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化为焦土与灵子尘埃。
山本元柳斎,这位千年最强死神,他的顾虑正是弘树目前最大的依仗。
趁着这短暂的、因山本主动收敛力量而产生的微妙对峙间隙,弘树迈步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巨大身影后方走了出来。
他脚步沉稳,脸上带着一种试图缓和局势的、近乎公式化的平静。
他来到双方阵营中央那因先前交锋而熔融结晶化的焦黑土地上,直面山本元柳斎那如熔岩般灼热而威严的目光。
“总队长,”弘树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战场上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还是谈谈吧。”
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武器也无敌意,“眼前的局面,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您顾忌瀞灵廷的存续,我也无意让四枫院家的千年基业与无数无辜魂魄灰飞烟灭。
我们都不想看到瀞灵廷真的走向毁灭,不是吗?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不需要彻底撕破脸皮的解决之道……”
他相信以山本总队长的阅历,不可能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疑点。
然而,弘树显然低估了山本元柳斎此刻的决心,也低估了那位千年老人在目睹威装真数千手所展现出的、足以威胁尸魂界根基的恐怖力量后,对他这个“幕后黑手”产生的空前忌惮与杀意。
“哼!”一声冷哼仿佛带着实质性的热浪,从山本鼻腔中喷出,瞬间将弘树试图营造的缓和气氛撕得粉碎。
他那双深陷在皱纹中、却燃烧着比流刃若火更炽烈火光的眼睛死死锁定弘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熔炉深处锻打而出,沉重而充满毁灭性的宣判意味:
“四枫院弘树!巧言令色!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瀞灵廷最大的危险!”
“嗯?”弘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绝对否定意味的斥责弄得一怔。
山本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激烈得多,那眼神中只有冰冷的决绝,毫无半分动摇或探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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