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灵廷的天空,永远带着一种冰冷的、如同琉璃打磨过的质感,但在双殛之丘上,这份冰冷此刻凝固成了一种近乎实质的肃杀。
高耸的断头台——双殛,如同沉默的巨兽蛰伏在悬崖之巅,其粗犷而古老的石质基座在稀薄的晨光中投下长长的、狰狞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稀薄却沉重的灵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与尘埃的味道,那是属于刑场特有的死亡气息。
刑架之上,朽木露琪亚的身影显得异常渺小。
她穿着纯白的囚服,纤细的颈项被冰冷的枷锁固定着,仰头便能看见那高悬的、闪烁着不祥寒光的铡刃。
她的脸上没有恐惧的扭曲,也没有绝望的哭喊,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
这份平静并非麻木,而是将所有的波澜——对生命的眷恋、对兄长的歉疚、对友人的思念、对不公的愤怒——都深深压入了灵魂的湖底,只留下水面那层坚冰般的坦然。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刑具,投向了无尽虚空的某处,那里或许有她短暂生命中最温暖的回忆片段在无声闪回。
风拂过她散乱的短发,撩动着衣襟,却无法在她眼中激起一丝涟漪。
环绕着行刑台的,是护廷十三队几乎倾巢而出的精英。
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巍然立于最前方,手拄那根看似平凡的木制拐杖,花白的胡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那双饱经沧桑、蕴藏着足以焚毁世界的烈焰的眼眸,此刻锐利如鹰,扫视着全场。一丝凝重藏在他深深的皱纹里。
露琪亚的行刑,牵涉太深,蓝染的“死亡”、旅祸的入侵、四枫院的异动……都让这个看似简单的处决充满了变数。
他必须确保四十六室的命令万无一失,因此,除了因伤确实无法前来的队长,所有能召集的队长都被严令到场。
这是瀞灵廷最高规格的行刑警戒。
队长们呈扇形排开,代表着尸魂界最顶端的力量。他们的反应各异,构成了一幅微妙而压抑的众生相。
狛村左阵巨大的身躯如同铁塔,忠实的犬面具下,是绝对的服从和一丝对总队长的担忧,他担心的是秩序被打破。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紧锁,少年老成的面容上写满忧虑和不认同,但碍于总队长的威严和复杂的局势,他选择了沉默,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对露琪亚命运的无奈。
碎蜂站姿笔挺如标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全场。在和弘树交手后,总队长也放弃了软禁两人,继续软禁两名队长也没有意义了。
京乐春水难头戴斗笠,他微微低着头,帽檐下的目光深邃难测,没人知道这位看似散漫的队长此刻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还有没什么表情的东仙要等。
在队长阵列中,朽木白哉的位置尤其引人注目。
他身着象征着朽木家荣耀的银白风花纱,挺立如松。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如同被万年玄冰封冻,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似乎眼前即将被处决的并非他的妹妹,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罪人。
只有紧抿的、几乎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和那攥着千本樱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手,
无声地泄露着冰山之下汹涌激流般的痛苦、家族荣誉的重压与某种被规则禁锢的绝望。
他完美地履行着朽木家主和六番队队长的职责——冷酷、公正、无情,将一切私人情感彻底剥离。
这份冰冷的伪装,在周围或淡漠或同情的目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砂砾缓慢滑过紧绷的神经。山本总队长缓缓抬起眼帘,那眼神如同熔炉开启的瞬间,灼热而沉重。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洪钟般震彻整个山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时间到!行刑开始!”
“是!”两名负责操作双殛的刑务死神齐声应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迅速启动了古老的装置。
刹那间,天地色变。
双殛的巨大铡刃并未落下。
矗立在露琪亚身后的巨大矛形刑具——双殛本体,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熔化的黄金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吞噬了矛身。
光芒急速膨胀、扭曲、升腾,伴随着一声穿透云霄、令灵魂震颤的尖锐啼鸣!
“唳——!”
光芒凝聚成形,一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遮天蔽日的火焰巨鸟——“毁煌王”,在双殛之丘的顶点傲然降临!
它的每一根羽毛都由纯粹的金红色烈焰构成,熊熊燃烧,散发出足以扭曲空气的恐怖高温。
庞大的双翼展开,几乎覆盖了半个天空,投下的阴影让整个山丘陷入一种末日降临前的昏暗。
炽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般向四周席卷,离得稍近的副队长们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巨大的鸟喙如同烧红的烙铁,锐利的双爪闪烁着熔岩般的光泽,一双燃烧的巨眼不带任何情感,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渺小的露琪亚,锁定了她作为唯一的献祭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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