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朱厂长身边人。”
这七个字如同七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盛之意和朱霆刚刚因为共享秘密而短暂靠近的心。包间里那点劫后余生、同仇敌忾的气氛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猜忌和寒意的死寂。
朱霆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背叛的冰冷和难以置信。他身边的人?跟他从东北来到这千里之外的沪市,知道他行程,甚至可能参与了他火车站寻人行动的……身边人?
会是谁?厂里跟来的技术员?保卫科的干事?还是……他在公安系统的那位战友?!
每一个可能性都让他心头发沉。如果连最信任的人都不可靠,那这沪市,当真是步步杀机!
盛之意迅速将纸条攥入手心,揉成一团,目光锐利地扫过冯掌柜。冯掌柜依旧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放下东西后便微微躬身,退出了包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传信。
“你怎么看?”盛之意压低声音,看向朱霆,眼神里没有怀疑,只有冷静的分析。她知道,此刻内讧是最愚蠢的行为。
朱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震惊和愤怒中冷静下来。他大脑飞速运转,筛选着每一个可能的人选和细节。
“跟我来的,只有两个人。”朱霆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火气,“一个是厂里保卫科的王猛,跟了我五年,绝对信得过。另一个……是市局老李介绍的一个本地向导,叫阿强,说是对沪市地面熟,方便行动。”
王猛?阿强?
盛之意迅速在记忆中搜索。王猛她有点印象,是个沉默寡言、身手不错的汉子,朱霆的心腹。而那个阿强,完全是陌生人。
“火车站冲突是怎么回事?都有谁在场?”盛之意追问。
“我到火车站后,急着找你们的下落,和阿强分头打听。后来听到有人说看到疑似带着孩子的北方女人被几个人围住,我就冲了过去,和那几个人动了手。王猛当时在另一边打听,听到动静才赶过来。阿强……我记得他当时好像说去联系什么本地朋友帮忙打听消息,不在现场。”朱霆仔细回忆着,眉头越皱越紧。
不在现场?是巧合,还是故意避开?
“那个阿强,现在在哪?”盛之意眼神一冷。
“我让他和王猛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等我消息。”朱霆沉声道,“我接到老李的紧急传信,说可能找到了你们的线索,让我来这个茶楼碰头,我就独自过来了。”
老李的传信?朱霆在省城公安系统的战友?如果阿强有问题,那老李的传信是否可靠?这会不会是一个调虎离山,甚至……针对朱霆的陷阱?!
细思极恐!
盛之意当机立断:“这里不能呆了!不管阿强是不是内鬼,周家既然知道我们碰头地点,这里很快会被包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朱霆重重一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不再犹豫,迅速起身。盛之意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毁灭痕迹。
朱霆走到窗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后院的情况,确认暂时安全后,对盛之意道:“跟我来,走后门。”
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溜出包间,沿着狭窄的走廊快速走向茶楼的后门。冯掌柜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后门处,见到他们,只是默默指了指外面一条更小的、堆满杂物的巷子,便转身离开了,依旧一言不发。
这条后巷肮脏狭窄,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与前面街市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
“现在去哪?”盛之意紧跟在朱霆身后,低声问。两个孩子还在陆九说的“安全屋”,他们必须尽快与孩子汇合,但前提是确保自身安全,并且揪出那个内鬼,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朱霆脚步不停,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巷子的每一个岔口和可能藏人的角落,声音压得极低:“先离开这片区域。我知道有个地方,是以前一个退伍的老战友开的修车铺,位置偏,绝对可靠。”
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盛之意只能选择相信朱霆的判断和他的……“绝对可靠”。
两人在迷宫般的弄堂里快速穿行,朱霆显然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或者他那位老战友给的地址足够详细,他总能找到最偏僻、最少人烟的路径。盛之意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在狭窄巷子里显得有些局促却依旧沉稳可靠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再次悄然滋生。
这糙汉,平时看着又冷又硬,关键时刻却总能顶得住事。
就在他们即将拐出这片密集的里弄,踏上一条相对宽阔的马路时,朱霆猛地停下脚步,一把将盛之意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向马路对面。
只见马路对面的一家烟纸店门口,那个穿着工装、名叫阿强的本地向导,正叼着烟,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目光却不时地瞟向他们即将出现的巷口!而他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眼神彪悍、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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