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意那瞬间的僵硬,如同被极寒冰封,连周遭流动的雾气似乎都为之凝滞。胸腔里翻涌的不是血液,是滚烫的岩浆,是淬了毒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黑蛇!竟然是黑蛇!
那个在她上辈子登顶权力前夕,从背后精准射穿她心脏的叛徒!那个她曾视为左膀右臂、交付过部分信任的副手!他的声音,就算扭曲变形,就算隔着时空壁垒,她也绝不会认错!
原来,她并非无缘无故穿越到这八零年代的东北。这背后,竟然缠绕着黑蛇的阴影!这个非法武器的据点,这个神秘的“先生”,这个步步紧逼的傅管家……难道都和他有关?!他是主导者,还是参与者?
滔天的杀意在她眼中疯狂汇聚,握着枣木拐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头蓄势待发、准备撕碎猎物的母豹,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撞破那藤蔓屏障,冲进去与仇人血溅五步!
“唔……”
就在这理智即将被仇恨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山坳深处又传来一声更为清晰的、饱含痛苦与恐惧的闷哼,属于刘艳红!紧接着,是黑蛇(或者说,是顶着那个熟悉声音的男人)更加不耐烦的低吼,夹杂着沉闷的击打声和重物拖行的摩擦声。
这声音像是一盆掺杂着冰碴的冷水,猛地浇在盛之意沸腾的脑子上。
不对!
不能冲动!
黑蛇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认不出自己?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穿越而来?这是个陷阱!傅管家精心设计的、用刘艳红和黑蛇的声音双重引诱的陷阱!她现在冲进去,不仅可能报不了仇,反而会暴露自己,连累朱霆和朱大宝,彻底陷入被动!
必须冷静!
盛之意,你是砍人不眨眼,但不是没脑子的疯子!上辈子吃的亏,这辈子绝不能重演!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这林间冰冷潮湿的空气,强行将那蚀骨的仇恨压回心底最深处,再睁开眼时,眸子里虽然依旧寒光凛冽,但那份失控的狂暴已经被一种更可怕的、冰封般的杀机所取代。她微微侧头,用极低的气音对身旁的朱霆道:
“里面有动静,不止一个人。刘艳红可能被控制了。”
她刻意忽略了那让她心神巨震的“熟悉声音”,只提现状。
然而,朱霆是何等人物?东北林子里最敏锐的猎手,战场上淬炼过的尖兵,枕边人那瞬间爆发出又强行压制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在她身体僵住、气息骤变的刹那,朱霆浑身的肌肉也同样绷紧了。他虽未听到那声音属于谁(他并不认识黑蛇),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盛之意身上那股从未有过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仇恨与暴戾。那不仅仅是面对刘艳红或者傅管家时应有的情绪,那是一种……跨越了生死、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怨。
她认识里面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为何能让她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无数疑问瞬间挤满朱霆的脑海,让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盛之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又仿佛下一秒就要毁天灭地。
老大也不至于这反应吧?朱霆心头巨震,浓黑的眉宇紧紧锁死。他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几乎是用身体挡住了盛之意可能暴起的路径,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她的后腰上。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既是护卫,也是一种无言的安抚和制约——他在告诉她,他在,他察觉了,他阻止她可能的不理智。
“冷静。”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敌暗我明,情况不明。”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盛之意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盛之意感受到后腰传来的温热和力道,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她看懂了朱霆眼中的探究、担忧和坚决。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瞒不过他。这糙汉,平时闷不吭声,关键时刻,心细如发,感知敏锐得吓人。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根本无法解释。
她强行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癫狂和讥诮的冷笑,同样用气音回道:“放心,老娘还没疯到直接进去送死。里面那杂碎……”她顿了顿,将“我认识”三个字死死咽了回去,改口道,“……听起来就不是善茬,估计是这据点里的核心人物。”
她将“杂碎”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一股恨不得将其碾碎成泥的狠劲。
朱霆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他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机。他按在她后腰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更往后带了一点,自己则完全挡在了她和那藤蔓缝隙之间,沉声道:“我先探。”
说完,他不等盛之意反对,便极其小心地拨开一点藤蔓,屏住呼吸,朝山坳内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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