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行驶在返回机械堡垒的路上。左肩处那诡异的阴冷刺痛感并未消散,反而像一根细小的冰针,持续不断地向他的身体深处渗透着寒意,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必须尽快回到博士那里,借助他的仪器检查一下,这绝非凡俗的伤害。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他计划之外添加插曲。就在他即将驶出西郊范围,经过一片相对开阔的废弃市场时,他看到了那群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打劫他的那帮小混混。
这次他们没有突然冲出来,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路边,眼巴巴地望着他来的方向。黄毛头领站在最前面,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结巴,反而带着一种忐忑和决绝的神情。他身后那几十号人,也都安静地站着,眼神复杂,有期待,有恐惧,也有几分走投无路的茫然。
云澈皱了皱眉,在他们旁边停下了摩托车,引擎并未熄火,语气平淡地问道:“还有事?”
黄毛头领张了张嘴,似乎又想说话,但可能是怕自己结巴误事,赶紧用手肘捅了捅旁边那个机灵小弟。小弟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云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哥!我们老大…和我们兄弟们都商量好了!我们不想再这么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地混日子了!与其哪天饿死或者被丧尸咬死,还不如…还不如找个靠山!”
他顿了顿,偷偷瞄了云澈一眼,见对方没有不耐烦,才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们这些人,本来都是旁边那个‘幸福小区’的住户,末世来了没办法才抱团取暖。我们…我们是打过劫,但我们从来没害过人命啊!最多就是吓唬吓唬,要是对方实在穷得叮当响,或者看着可怜,我们…我们最后也会放他们走的!我们就是想弄点吃的活下去…”
云澈静静地听着,目光扫过这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其实早就看出,这些人身上没有那种真正亡命之徒的血腥气和戾气,更多的是一种底层幸存者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狼狈。他之前放过他们,也有这部分原因。
小弟见云澈没说话,心里更慌了,但还是把话说完:“我们老大说,想带着兄弟们跟您混!我们不要什么好东西,只要…只要每天能有点吃的,饿不死就行!我们有力气,可以干活,可以杀丧尸!求您给条活路!”
说完,他又是一个深鞠躬,身后那群小混混也齐刷刷地弯下了腰,黄毛头领更是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期盼。
云澈看着这群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末世之中,这样挣扎求生的普通人太多了。他确实需要人手来建设基地,扩充势力。这些人底子还算干净,稍加训练,或许能成为一股不错的力量。
“想跟着我,可以。”云澈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正好缺人。你们去把藏起来的家人、能带上的物资都收拾好,跟我走。以后,守我的规矩,为我做事,我保你们温饱,甚至…让你们变得更强。”
听到这话,那群小混混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没想到云澈答应得这么痛快,而且还能带上家人!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种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安静!”云澈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所有人立刻噤声,敬畏地看着他。
“我只给你们三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云澈看了一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冷冷地说道。
“是!大哥(首领)!我们马上就去!”众人齐声应道,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散开,冲向各自藏身的地方,去接家人和收拾那点可怜的家当。
云澈将摩托车支好,靠在车座上,准备等待。然而,就在他心神稍微放松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这感觉来得极其猛烈且诡异,并非体力透支,更像是精神层面遭到了某种冲击!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最终软软地顺着摩托车滑倒,晕厥了过去。
“老大!首领!”第一个拖着破旧行李、带着一个瘦弱女人和孩子跑回来的小弟,正好看到云澈晕倒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大声呼喊起来。
很快,陆续返回的小混混和他们的家人们都围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澈,所有人都慌了神,手足无措,议论纷纷。
“老大怎么了?”
“是不是受伤了?”
“刚才还好好的…”
“要不要弄点水?”
黄毛头领也挤了进来,看着昏迷的云澈,脸色煞白,结巴得更厉害了:“怎…怎…怎么办?刚…刚找到靠山,就…就…倒了?”
就在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云澈的意识,却陷入了一个奇特的地方——他自己的精神识海。
这里本应是一片由他精神力构筑的、宁静而受控的空间。但此刻,识海中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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