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审追根由,暗线露端倪
仲秋的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陆府西侧的暗室里,一盏孤灯摇曳,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不大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从被绑在木桩上的李老栓身上散发出来的。
李老栓被粗麻绳紧紧捆着,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肉已被勒得发红,紫红的勒痕深深嵌进松弛的皮肤里,后背依旧佝偻着,像一株被霜打过、又被重物压弯的老草。他头发花白,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几缕发丝黏着浑浊的汗珠,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面前的陆景渊,瞳孔因恐惧而缩成一团,嘴唇不停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景渊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站在李老栓面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连烛火似乎都怕他,跳跃得愈发小心翼翼。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李老栓,那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锋利刀刃,一寸寸刮过李老栓的脸,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所思所想都看穿。暗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跳跃的噼啪声,还有李老栓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着。
“李老栓,”良久,陆景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磨过石头的铁器,带着磨砂般的质感,“悦来客栈的马六,济生堂的李默,黑石渡的李三,还有朝堂上的王怀安。说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州薄荷里的毒草,是谁让你们混进去的?”
李老栓浑身一颤,像被针扎了似的,头埋得更低了,下巴几乎抵到胸口,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哭腔:“将军……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个走南闯北做药材生意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没做过?”陆景渊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靴底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弯腰捡起一片“紫叶鬼针”,指尖捏着叶片的边缘,轻轻一捻,暗紫色的粉末便簌簌落下,他将叶片扔在李老栓面前的地上,“认识这个吗?这是从秦州薄荷里挑出来的毒草,名叫‘紫叶鬼针’,长期接触会损伤脏腑,孕妇和孩童尤其敏感。而你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这种毒草的深绿色粉末,指腹上还有未洗净的草汁痕迹,你敢说你没见过?”
李老栓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筛糠一般,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那片毒草,双手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麻绳牢牢捆住,只能徒劳地扭动着手腕,指甲缝里的粉末随着动作掉落些许:“我……我只是不小心沾到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小心?”陆景渊俯身,目光死死锁住李老栓的眼睛,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你的远房侄子李三,是黑石渡的税官,负责查验往来通商货物。半个月前,你从西域回来,带着一批用黑布包裹的‘药材’经过黑石渡,李三不仅没有查验,还亲自送你过了渡口,这批‘药材’里,就有这种‘紫叶鬼针’,对不对?之后,你把毒草交给了李默,让他通过济生堂的暗格,分发给黑风部落的人马,再趁着夜色混入秦州各村晾晒的薄荷中,是不是?”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老栓的心上。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纸一样没有血色,嘴唇咬得发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皱纹的沟壑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衣襟,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他知道,陆景渊已经掌握了太多的线索,再隐瞒下去,恐怕没有好果子吃,牙齿打颤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我……”李老栓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站在一旁的赵武见状,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打破了暗室的压抑:“李老栓,你可想清楚了!你勾结黑风部落,意图毒害皇室成员和百姓,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果你现在如实招供,或许将军还能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只有凌迟处死的下场!”
李老栓浑身一僵,凌迟处死四个字像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看着陆景渊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赵武手中明晃晃的刀,终于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哭声嘶哑:“我说!我说!我全都招!”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缓缓说道:“我确实和李三、李默,还有王大人有往来。王大人是李三的远房表哥,三个月前,王大人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给我一千两白银。他让我从西域黑风部落那里收购一种‘紫叶鬼针’,然后用夹层木箱装好,通过黑石渡运到秦州,再交给李默,让李默分发给黑风部落的人,趁着药农晾晒薄荷时混进去……”
“王怀安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景渊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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