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重新响起,陈导闭了闭眼,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指腹揉着突突直跳的青筋。这声音里没有技巧,甚至在 “暖呀暖” 那里破了个音,气息也不稳,像很久没唱歌的人突然哼起来的生涩,可偏偏有股劲 —— 像在水里快淹死的人拼尽全力伸出手的那股劲,又像寒冬里没熄灭的炭火,弱得快灭了,却还透着点温度。他想起 12 年前拍《声音的温度》,采访过一个在地下通道唱歌的老人,那老人的声音也这样,没经过专业训练,却能把人听哭。后来那部片子拿了奖,可现在,他连找个有这种声音的演员都难 —— 上次有个流量明星拍音乐题材剧,连 “哆来咪” 都唱跑调,后期修音修到亲妈都认不出,还敢跟他说 “陈导,我靠感觉就能演好歌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讽刺。
“这声音…… 你从哪扒的?具体点,哪个楼?哪个方向?” 陈导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他往前凑了凑,差点碰到老周的肩膀,手指点着显示屏上的音频波形,“你看这波形,虽然有杂音,但起伏很自然,是真感情,不是演出来的。现在的娱乐圈,全是修出来的假嗓子,全是照着剧本念的假情绪,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真’的声音了。”
老周挠了挠头,头发里还沾着根白色的线头 —— 是早上穿衣服时勾到的,他没注意 —— 点开监控画面。画面确实模糊,720P 的像素让天台的轮廓都有点发虚,只能看到个角落,晾着件蓝色工服,风把工服吹得飘起来,衣角扫过旧空调外机,发出 “哗啦” 的响声,却看不到唱歌人的脸。“就隔壁 3 号楼的监控啊,那楼是城中村的老楼,住的都是打工的,我们工作室常用它的监控采环境音,低成本还贴近现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影视圈现在都知道,拍现实题材别花大价钱做假环境音,直接扒监控最省事,就是得赶在 72 小时循环覆盖前存下来,上次我晚了半小时,把菜市场的叫卖声全弄丢了,被导演骂了半天。”
陈导凑到屏幕前,眼睛离显示屏只有半尺远,手指点着画面里的蓝色工服,指尖都快碰到屏幕了:“这监控能调高清吗?比如联系物业,调他们的主监控?或者能不能查到 3 号楼最近有没有新租客,尤其是会唱这歌的?”
“别想了,” 老周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那楼的物业是出了名的‘甩锅大王’,上次我想调个丢快递的监控,他们说‘设备老化,查不了’,最后还是我自己扒的楼道监控。再说了,那监控是 5 年前装的,像素就 720P,晚上更模糊,能拍到工服就不错了。” 他瞥了眼陈导,眉头皱了皱,“还有,你别做梦了,这唱歌的估计就是个租房子的打工妹,没流量没背景,就算找到她,投资方也不会同意 —— 他们要的是粉丝量过千万的流量,不是个连名字都没人知道的素人。”
陈导没理他的话,又让老周放了遍歌声。这次他注意到,歌声里混着点细微的风声,还有工服飘动的 “哗啦” 声,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烧烤摊的孜然味 —— 不对,是声音里的烟火气,这些杂音没让歌声变难听,反而更真实,像把人直接拉到了那个天台上,看到那个抱着膝盖唱歌的女孩。他想起自己当年拍纪录片时,总跟团队说 “好的声音不是完美的,是有呼吸感的,是带着生活痕迹的”,可现在的影视剧,连演员的呼吸声都要修掉,只剩假得发腻的完美声音,连哭戏都要靠 “催泪棒 + 后期配音”,一点真情实感都没有。
“老周,你把这段音频单独导出来,去噪的时候别修太多,保留原声的质感,尤其是那点颤音和气息声。” 陈导的手指还在敲桌子,节奏越来越快,敲到桌面的烟蒂时,还下意识地把烟蒂拨到一边,“还有,你能不能查一下 3 号楼天台的监控,最近 72 小时里,还有没有这个人的声音?或者你有没有认识 3 号楼的租客,帮我问问?”
老周愣住了,手里的鼠标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圈:“老陈,你疯了?就一段破歌声,你至于吗?这大半年你都没这么上心过,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网剧,投资方愿意出 50 万,你都推了,现在为个不知名的打工妹这么折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我帮一个导演找素人演员,结果那素人连镜头都不敢看,拍了三天就跑了,最后还是换了流量,你忘了?”
“不一样。” 陈导摇摇头,眼神里有了点久违的光,像熄灭很久的灯突然亮了,“这声音里有故事,是能让观众共情的声音。你看我这剧本,《霓虹下的尘埃》讲的就是城中村打工妹的故事,主角需要的就是这种带着生活痕迹的声音,不是流量明星那种假得发腻的嗓子。就算投资方不同意,我也要找到她 —— 哪怕只是让她给主角配个音,哪怕我自己垫钱拍,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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