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闲背靠铁门,陷入绝望之际,墙角的一个排水口里,突然钻出了几个熟悉的灰色身影。
是老鼠!领头的那只,依稀就是天台上的那只大灰鼠!
“吱吱!傻大个,又见面了!你怎么尽惹这种麻烦?”一段模糊的信息流涌入张闲脑海。
“鼠大哥!救命啊!”张闲仿佛看到了亲人,“这怎么回事?怎么都动了?”
“吱!还不是你嘴臭!这里有个老大,是以前管太平间的老头,死了没人发现,怨气不大就是爱恶作剧。你骂他是loser,他生气了,把所有睡着(?)的都叫醒了!”大灰鼠焦急地比划着,“快!说点好话!夸他工作认真!夸他床推得稳!”
张闲恍然大悟,连忙扯着嗓子喊:“前辈!老大!刚才是我嘴贱!您别介意!我看您这床推得,那叫一个平稳流畅,弧度完美,绝对是行业标杆!这太平间在您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堪称模范单位!”
这话一出,那弥漫的恶意果然一滞。领头的那张尸床停了下来,白布轻轻晃动,似乎……在思考?
就在这时,张闲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艰难地掏出来,是玄霄子的短信:
“蠢货!谁让你群嘲的?擒贼先擒王不懂?感受那个老头的位置!用你的‘感觉’!把他从床上‘劝’下来!对了,太平间角落第三个冰柜里有个惊喜,算为师送你的入门礼,自己去拿。任务完成回来记得把三百块上交。”
张闲看得一愣一愣的。感受位置?“劝”下来?惊喜?
他依言闭上限,努力去“感受”。在一片冰冷的恶意中,他果然“看”到了,在那张领头的尸床上,依附着一团微弱但执拗的灰色能量。
他尝试着将“善意”(或者说马屁)的精神力量传递过去:“老大,您看,您都辛苦一辈子了,也该退休享享清福了,这推床的活儿多累啊……”
同时,他按照短信提示,摸到角落第三个冰柜,猛地拉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本封面古朴、没有名字的书,以及一柄看起来像是桃木的、巴掌大小的短剑。
那团灰色能量接收到张闲的“马屁”和“劝退”,似乎有些意动,但又有些不舍。
张闲福至心灵,拿起那本无字书和桃木短剑。当他触碰到短剑的瞬间,一股微弱的暖流从手心传来。他下意识地按照《幼儿版入门》里一个最像“安抚”的符号,用短剑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同时将精神集中在“退休快乐”的意念上。
一道微不可察的柔和白光,从剑尖一闪而逝,笼罩了那团灰色能量。
能量团轻轻一震,然后如同烟尘般缓缓消散了。领头尸床的白布,悄然落下,恢复了平静。
老大……似乎真的“退休”了。
老大一走,其他的尸床也立刻失去了动力,纷纷停住,停尸间恢复了死寂。
张闲瘫坐在地,浑身冷汗。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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