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云雾缭绕,仙气盎然。天师府殿宇恢弘,气象万千。与清微观的破败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
然而,张闲一下长途车,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歧视”。
负责接待的外门弟子,看到玄霄子那封字迹潦草、措辞嚣张(主要是吹嘘自己多么厉害,徒弟多么“青出于蓝”)的推荐信,又瞥了一眼穿着地摊货、浑身散发着“穷”和“弱”气息的张闲,嘴角撇到了耳根。
“清微观?没听说过。玄霄子?不认识。”那弟子懒洋洋地登记着,“既然是‘走后门’来的,就去‘潜龙阁’报到吧,那里专门安排你们这些……关系户。”
潜龙阁,名字好听,实则是天师府最偏僻、最简陋的一处客舍,几乎等同于“废柴收容所”。
在这里,张闲见到了其他几个同样靠关系进来的“道友”:一个是家里捐了巨款的胖少爷,法宝无数但道法一窍不通;一个是某地方道协会长的侄子,理论一套套但实战为零;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女,眼神空洞,据说体质特殊但无法修行。
张闲的到来,只是让这个“废柴联盟”又多了一员。
第二天的基础道法考核,毫无悬念。考核官让众人演示最擅长的道法。胖少爷掏出一把镶钻的金钱剑,舞得毫无章法;会长的侄子背诵了一段《道德经》;轮到张闲,他想了想,对着测试用的木桩鬼,尝试性地骂了一句:“呔!你个木头疙瘩,一看就是没人要的废柴!”
木桩鬼毫无反应。考核官的脸黑得像锅底。
“零分!滚回潜龙阁等着!看上面怎么安排你们!”考核官拂袖而去。
被所有人放弃的张闲,并没有灰心。他记得玄霄子的嘱托——藏经阁!
他利用“潜龙阁”成员身份(几乎没人管),每天溜进藏经阁外围,假装打扫卫生,实则寻找机会。
藏经阁由一位看起来昏昏欲睡、总是抱着扫帚打盹的老道士看守。弟子们都叫他“扫地道长”,没人把他当回事。
张闲尝试了几次想混进去,都被扫地道长看似无意地用扫帚拦在了门外。
“前辈,我就进去看看……”
“此地……污秽……需清扫……”老道士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
张闲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不明所以。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胖少爷想强行闯入,被扫地道长用扫帚轻轻一扫,就直接滚下了几十级台阶,摔得鼻青脸肿,却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看清。
张闲心中骇然,这才明白,这位才是真高人!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闯入,而是真的拿起扫帚,每天老老实实地帮忙打扫藏经阁外围,甚至用自己微薄的道力,尝试驱散角落里一些常人看不见的阴晦之气。
几天后,当他再次打扫到藏经阁门口时,扫地道长依旧眯着眼,却仿佛无意般用扫帚杆点了点门口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堆放废弃竹简的角落。
“破旧……无用……该清理了……”
张闲心中一动,等老道士离开后,立刻去那个角落翻找。在一堆真正废旧的竹简中,他发现了一枚被灰尘覆盖的玉简,上面刻着三个小字——《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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