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二:每个镜子都要站过去看。”阿芷指着其中一面镜子,镜中突然多出个穿戏服的女人,正是戏台那回的苏绾,她手里举着半块玉佩,“躲了的话,镜子会把影子留下当抵押。”
我走到映着自己的镜子前,镜中的“我”突然抬起头,手里捏着那封撕碎的道歉信:“你怕的不是被拒绝,是承认自己错了。”它把信纸递出来,纸边缘的齿痕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去说吧,现在还不晚。”
指尖穿过镜面时,真的摸到了信纸的质感。就在触到信纸的瞬间,镜子“咔”地裂开道缝,里面飘出片竹简,刻着新的规则:
「1. 镜中影子说的“怕”,都是真的,但“不敢”是假的
2. 阁楼中央的石台上有面“正心镜”,照它时会看见守护灵的真身
3. 离开前要把最害怕的东西写在竹片上,挂到外面的竹林里」
阿芷已经在正心镜前站定,镜中映出的不是她,而是个穿铠甲的将军,手里握着杆长枪,枪头挂着半块玉佩——和阿芷父亲的那半块正好能合上。“是守塔人的儿子!”她捂住嘴,“原来守护灵不止一个,是所有没完成执念的人合在一起的!”
李醒的正心镜里是个老木匠,正在刻只木老虎,木屑落在地上,变成了铁皮青蛙的形状。而我的镜子里,是那个被我误会过的朋友,正对着空气说:“其实我早不生气了,就等他来喊我打球呢。”
阁楼中央的石台上,突然升起个青铜鼎,鼎里插着无数竹片,每个竹片上都写着字:“怕黑”“怕疼”“怕被讨厌”……最底下那片,刻着“守护灵的规则从不是束缚,是让你们知道,敢面对,就赢了”。
我们往竹片上写字时,掌心的两把钥匙突然合二为一,变成枚通体透亮的玉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解”字。阁楼的镜子开始成片碎裂,碎片里飘出无数光点,聚成个模糊的人影,像所有我们见过的人合在一起的样子。
“下一站……”人影的声音很轻,像风穿过竹林,“去‘解厄桥’吧,那里有最后一块拼图。”
竹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挂在竹节上的新竹片在风里轻晃。我摸着掌心的玉钥匙,突然觉得那些曾经怕得要死的事,其实没那么可怕——就像现在,哪怕前路更诡异,只要手里握着敢面对的勇气,就敢走下去。
解厄桥的方向,隐约传来流水声,还有钥匙开锁的轻响。
解厄桥横跨在条墨色的河上,桥身是青黑色的石条,栏杆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像裹着层薄油。河水静得没有波澜,倒映着桥的影子,却比实物要扭曲些,桥栏的倒影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只手在抓挠。
“规则一:过桥时别数石级。”阿芷的玉钥匙突然发烫,她指着桥面,石级边缘刻着细密的凹槽,每个槽里都嵌着根头发,“数了就会被‘替身’跟着,它们会模仿你的脚步声,等你回头时换走你的影子。”
李醒刚踏上第一级石级,河水突然“咕嘟”冒了个泡,泡里浮起片竹简,上面的字被水泡得发胀:“2. 若听见桥下有人喊名字,别答应,但要往水里扔块随身带的东西”。这字迹和正视阁的竹简如出一辙,只是“别答应”三个字被划了道斜杠,旁边用朱砂写着“要应一声,不然它们会以为你怕了”。
“是守护灵改的!”我摸出贴身带的半块玉佩——是阿芷父亲给的那半块,“扔这个行吗?”
阿芷点头时,桥下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软得像:“林墨……过来呀,我给你留了桃花糕……”是阿桃的声音!林墨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惨白,攥着银锁的手沁出冷汗。
“应她!”李醒推了林墨一把,林墨哆嗦着应了声“我在”,同时把银锁解下来扔进水里。银锁落水的瞬间,河面上浮起层桃花瓣,花瓣聚成个模糊的影子,对着林墨挥了挥手,慢慢沉了下去。
我们走到桥中央时,石条突然震颤,栏杆的苔藓下渗出暗红色的水,顺着石级往下流,在地面拼出个“厄”字。阿芷的玉钥匙指向桥对面的石碑,石碑上刻着“解厄者,先承其厄”,字缝里嵌着些碎骨,看着像指骨。
“规则三:石碑后有面‘照厄镜’,照出的‘厄’要亲手擦掉。”李醒盯着石碑,“刚才的竹简上说,这镜子能映出所有没还清的债。”
石碑后果然立着面铜镜,镜面蒙着层灰,阿芷用袖子擦了擦,镜中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片燃烧的船帆——是“望归号”早年遇险时的场景,守塔人的儿子正把最后一块船板推给同伴,自己却随着船沉了下去。
“是他的厄……”阿芷的声音发颤,玉钥匙突然飞起来,贴在镜面上。镜面泛起金光,船帆的影子渐渐淡去,露出个穿铠甲的少年,正对着我们笑:“我守了三百年,就等你们来承认——当年不是船不结实,是我怕了,怕自己撑不到靠岸,才提前跳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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