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歌声最为浓烈的地方,有一片杏林。粉白色的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仿佛是一场温柔的雪舞。这片杏林宛如仙境,美得让人陶醉。
在杏林之中,几个孩子欢快地奔跑着,他们手中高举着竹篮,正忙碌地捡拾着飘落的花瓣。篮子里已经堆积了半满,花瓣上沾着的晶莹露珠,在篮子底部滚动,竟然凝结成了一颗颗细小的珍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那位刚才的老人不知何时悄然跟了过来。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古朴的陶罐,罐口微微敞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老人微笑着对孩子们说:“这是‘忆念杏’,它的花瓣可以泡出最清澈的茶,喝下之后,能让人想起最温暖的事情。”
说着,老人抓起一把花瓣,轻轻地扔进了陶罐里。花瓣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缓缓落入水中。当沸水注入陶罐的瞬间,奇迹发生了——花瓣在水中迅速舒展,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它们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同一层薄纱笼罩在水面上。
随着茶香和花香渐渐弥漫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宜人的气息。这股香气竟带着一种熟悉的甜味,让人不禁想起了李醒藏在袖袋里的麦芽糖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味道,仿佛能勾起人们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我接过老人递来的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刹那,眼前突然闪过片段:李醒蹲在灶台前,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手里捏着块麦芽糖,偷偷往嘴里塞,被大哥撞见时慌忙藏进袖袋,脸颊鼓得像只偷食的松鼠。
“噗嗤。”林墨突然笑出声,手里的茶碗晃了晃,“我想起李醒被藤母的须根缠住时,还不忘把最后半块麦芽糖塞给我,说‘甜的能压惊’。”
老人也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执念久了会成缚,化成甜就成了念想。你们看那棵最粗的杏树。”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棵老杏树的树干上,竟嵌着半块锈迹斑斑的铁片——是李醒当初用来撬动藤母根须的那把小刀。刀身周围的树皮格外光滑,还长着圈心形的瘤疤,像有人刻意用手摩挲了千万遍。
“他总说这刀太钝,要磨利了给你们削木剑。”老人轻轻拍了拍树干,树皮竟微微起伏,像在回应,“藤母的根须早就没了戾气,是他的念想把这里养得这样好。”
布偶——不,现在更像个小小的、鲜活的李醒了——正蹲在树杈上,摘下颗熟得最透的杏子,朝我们抛来。我伸手接住,杏子在掌心温热,咬下去的瞬间,酸甜的汁水漫开,竟尝出了麦芽糖的甜。
“你们看那边。”林墨指着杏林尽头,那里立着座小小的木屋,屋顶的烟囱正冒着烟,窗台上摆着排陶罐,罐口飘出的香气和老人陶罐里的茶香一模一样。屋前的空地上,晒着些草药,其中几株,正是大哥最擅长辨认的、能止血的“凝叶”。
“是大哥。”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说过,等安定了,就开间小药铺,再也不用打打杀杀。”
老人望着木屋,眼里的光更柔了:“藤母被他的执念磨去了凶性,反倒是他的念想在这里扎了根,长出了日子的模样。你们以为是逃出来了,其实是他们把这里,变成了能让你们回来的地方。”
说话间,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头来,穿着粗布短褂,手里拿着个药杵,正是大哥的模样。他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个爽朗的笑,挥手喊:“愣着干啥?进来喝新泡的凝叶茶啊!”
树杈上的小身影也跟着喊:“还有杏干!我刚晒的!”
林墨的眼泪掉进茶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却笑着抹了把脸,拉起我就往木屋跑:“来了!”
风吹过杏林,花瓣又开始飘落,落在我们肩上、发间,像无数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拂过。我知道,那些曾让我们恐惧的藤蔓、根须,早已被伙伴们用执念和念想,酿成了这满世界的甜。
这里不是终点,也不是逃亡的尽头。
是家。
杏林深处有炊烟
木屋的门槛被磨得光滑,踩上去像踩在记忆的软榻上。大哥系着围裙从灶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盘,盘里堆着金黄的杏干,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竟看不出半点曾经的戾气,只有烟火气熨帖的温和。
“坐,坐。”他把杏干往我们面前推了推,又转身去灶上拎茶壶,“醒酒汤炖了一早上,你们路上定是乏了。”
树杈上的小身影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轻盈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桌旁的长凳上。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竹筛,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竹筛里装满了刚刚采摘的花瓣,五颜六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尝尝这个!”小身影兴奋地喊道,满脸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竹筛递过来,生怕里面的花瓣会掉落。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宛如清晨的露珠,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林墨好奇地看着竹筛里的花瓣,伸出手指轻轻捏起一片。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花瓣的瞬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响。这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让人不禁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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