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肉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井壁的眼球纷纷炸裂,肉膜成片脱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井砖。那些缠在身上的舌头迅速干瘪、发黑,化成灰烬。李醒拽着我和林墨抓住井绳:“快上去!它要塌了!”
刚爬出井口,林墨的眼前便展现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乱葬岗上,村长那件原本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的黑袍此刻却像被人丢弃一般散落在地,仿佛失去了主人的庇护。而更让人惊恐的是,黑袍里面竟然滚出了无数条已经失去活力的舌头,它们或蜷缩、或伸展,毫无生气地散落在地上,仿佛是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鬼。
林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井下听到的那些关于舌母的传说,难道说,这就是舌母的真面目吗?而村长,那个一直以来都让人感到神秘莫测的人,此刻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林墨惊愕之际,远处祠堂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铜钟的余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林墨猛地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被布偶吸引住了,只见布偶突然指着天空,满脸惊恐地喊道:“看!”
林墨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腐语村的房屋正在慢慢地消融,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侵蚀一般。那些原本缠满舌头的墙壁、挂满风干舌头的窗棂,都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逐渐化为淡红色的雾气,然后被微风吹散。
林墨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那些曾经属于腐语村的建筑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仿佛这个村庄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终于,林墨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他突然捂住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他喃喃地说道:“他们……”然而,后面的话却被泪水淹没,无法再说出口。
李醒拍了拍她的背,没说话。布偶捡起地上块还在蠕动的舌头,用针挑着看了看:“舌母一死,舌鬼就会消散,他们……应该解脱了。”
井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枯井彻底塌了下去,地面陷成个深坑。年轻人瘫坐在地上,望着村子消失的方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爹,我做到了……”
天快亮时,腐语村已经彻底消失,原地只剩下片长满青草的空地,仿佛从未存在过。布偶的绣花鞋上还沾着磷粉,在晨光里慢慢褪去颜色。林墨把玉佩还给年轻人,他却摇头:“送给你们吧,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这种地方。”
李醒突然指着远处的路:“看,有车过来了。”是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身上写着“废品回收”,开车的大叔探出头喊:“你们是游客吧?迷路了?上车送你们出去!”
我们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内。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地待在座位上的布偶,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猛地趴在车窗上,瞪大眼睛往外看去。
“你们看,那片空地上,是不是长了棵奇怪的植物?”布偶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听到它的话,我和其他几个人都好奇地顺着它所指的方向看去。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空地上,照亮了那片原本有些荒芜的土地。在那片空地上,果然有一截嫩绿的芽正从土里冒出来,芽尖上顶着一个小小的、舌头形状的花苞。
这花苞的颜色十分特别,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色,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面包车缓缓启动,逐渐驶离了那片空地。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我似乎看到那花苞微微动了一下,就像是在……舔舐空气一般。这个奇怪的动作让我心中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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