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突然拽了拽布偶的翅膀,小声说:“我刚才路过吧台,看见老板娘的账本上记着‘回梦渡船票钱三枚,记时香两炷’,她肯定不是普通的火锅店老板。”
布偶立刻扑棱着翅膀点头,小爪子指向吧台:“还有她柜台里的糖罐,里面装的不是糖,是星砂!我看见光了!”
李醒和林墨起身时,老板娘正好端着一碟肥牛走过来,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目光在林墨微红的眼眶上停了停,突然说:“姑娘要是怕黑,我这有串灯笼钥匙扣,带着能照亮路。”
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灯笼挂件,灯笼骨架是用紫花藤做的,灯罩上绣着半朵紫花,正好能和阿蓝裙角的花纹拼在一起。林墨接过挂件时,指尖碰到老板娘的手,两人同时“咦”了一声——老板娘的手心,也有个淡淡的风铃印记。
“这是……”林墨惊讶地睁大眼睛。
老板娘笑了笑,没解释,只是往他们碗里各夹了块冰糖:“路上小心,老槐树底下有坑,别崴了脚。”
等李醒和林墨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大哥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大姐,您这手艺真地道,特别是这牛油锅底,像我小时候住的烟火巷里的味道。那巷子口有家火锅店,老板的女儿也绣得一手好紫花。”
老板娘正在擦杯子的手顿了顿,玻璃杯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映出我们惊讶的脸。她把杯子放下,汤勺在红油锅里轻轻划了个圈,花椒和辣椒随着汤浪翻滚,竟浮出个糖画龙的影子,龙身上还缠着圈红痕。
“客官记错了吧?”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点别的意味,“烟火巷拆了快十年了,当年住那儿的人,早就散了。”她顿了顿,围裙角的糖霜突然亮了亮,像颗调皮的星星,“不过啊,有些地方就算拆了,魂还在。就像这火锅,汤熬得越久,味越浓。”
布偶突然从儿童椅上跳下来,扑到吧台上盯着账本看。账本摊开的那页上,除了“回梦渡船票钱”,还记着“星砂滩忆潮贝一串,弦音谷琴弦三根,雾织城固忆针一枚”,字迹旁边画着小小的简笔画,分别是我们几个人的模样。
“你认识我们!”布偶用针指着账本上的布偶画像,画像裙角的紫花正在墨迹里慢慢绽放。
老板娘笑着合上账本,从柜台下拿出个巴掌大的陶罐,陶罐封口处盖着片桑树叶。她打开罐口,倒出几颗褐色的种子,正是我们在紫花城见过的那种,种子表面还沾着淡淡的星砂:“这个送你们,种在花盆里,按时浇水,七天就能开花。花开的时候,能看见你们最想见的人。”
我接过陶罐时,指尖碰到罐口的刻痕,突然想起回梦渡那个老婆婆——她递记梦瓶时,指甲缝里也沾着这样的星砂。而老板娘刚才往我们碗里放的冰糖,融化后在碗底留下的痕迹,竟和时光井的井栏纹路一模一样。
“您到底是谁?”大哥的语气严肃起来,手悄悄摸向桌下的打火机——那是我们从现实世界带的物件,也是烟火巷辰时倒转时的“救命符”。
老板娘却不慌不忙地往我们碗里添汤,红油在汤勺边缘挂出长长的丝:“别紧张,我就是个管账的。”她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窗外的博物馆,“林小姐她爹其实早就从那些地方出来了,只是被紫花城的蚀忆花花粉迷了魂,认不得人,也记不得事。今晚古剑共鸣,正好能解了那花粉的药性。”
她往清汤锅里丢了几颗枸杞,继续说:“李公子的红痕是持剑人的魂器,当年他自己把魂器封了,现在古剑现世,就是解封的时候。至于你们俩,”她看向我和大哥,眼神里带着笑意,“烟火巷的糖画龙认主,你们的缘分早就定了。”
冰糖在热汤里慢慢化开,甜味顺着舌尖漫开来时,我突然想起烟火巷张爷的糖画,想起回梦渡老婆婆的记梦瓶,想起紫花城年轮树的纹路,眼眶一热,竟有些想哭。布偶的针脚里渗出淡淡的蓝光,阿蓝裙角的紫花也亮得耀眼,老板娘的围裙上,那串小小的忆囊正在发光,囊泡里映着我们所有人的笑脸——在纸人镇并肩跑过的,在蜡像馆背靠背作战的,在弦音谷一起听过琴的。
“对了,”老板娘擦着杯子,声音轻得像雾,“李公子的红痕解封后,可能会想起些以前的事,你们多担待。毕竟,谁还没个想当年呢。”
这时,大哥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李醒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博物馆后门的老槐树下,林父靠在树身上,手里捏着半片桑树叶,树叶上的纹路正与林墨笔记本里的那片完美对接,像把终于合上的钥匙。林父的眼睛闭着,眉头却舒展了,嘴角甚至带着点笑意。照片角落,李醒的红痕正缠绕在古剑上,剑身上的纹路发出金色的光,与红痕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划出道美丽的弧线,像条苏醒的龙。
“走!”大哥把手机揣回兜里,抓起我的手就往外冲,掌心的鹅卵石传来温热的触感,像在催促我们,“去看看热闹!”
布偶和阿蓝跟在我们身后,蓝布裙在灯光下飘成两朵移动的花。老板娘在身后喊:“记得给种子浇水啊!七天就能开花!”
推开门的瞬间,晚风带着火锅的暖意扑在脸上,风铃再次响起,这次的铃声里,混着糖画的脆响,布偶的笑声,还有红痕与古剑共鸣的轻鸣。我回头望了一眼,老板娘正站在吧台后朝我们挥手,围裙上的忆囊闪闪发光,像无数个被温柔守护的秘密。
远处的博物馆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两道身影——林墨正扶着慢慢睁开眼的父亲,李醒的红痕缠绕着古剑,红光与剑光交织,在夜空里织成张温暖的网。大哥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安心,布偶和阿蓝跑在前面,蓝布裙扫过地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像首轻快的歌。
我知道,那些看似结束的旅程,其实都藏在生活的褶皱里,像老板娘罐子里的种子,像火锅里翻滚的气泡,像红痕与古剑的共鸣。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心里的牵挂还在,这些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而我们的故事,还在沸腾的火锅里冒着泡,在亮起的古剑上闪着光,在重逢的拥抱里发着热,带着烟火气,带着人情味,带着所有未完待续的温暖,继续往下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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