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废墟之上,硝烟未散,月华清冷。嫦娥仙子那句“你已大祸临头”,如同冰水浇头,让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尚未缓过气来的林小凡瞬间绷紧了神经。
“仙子何出此言?”林小凡压下心中惊悸,恭敬问道。这位清冷绝世的月宫之主突然现身,出手相助,又语出惊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孙悟空也收起了嬉闹,火眼金睛打量着嫦娥,挠头道:“嫦娥妹子,别吓唬小孩子嘛。有啥祸事,说出来俺老孙给他兜着!”话虽如此,但他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凝重。
杜雨晴默默站到林小凡身侧,剑虽归鞘,警惕未消。白芷、赵乾、吴道长等人也围拢过来,皆是屏息凝神。胡夭夭更是吓得又想往白芷头发里钻。
嫦娥仙子眸光清冷,仿佛映照着万古不变的月辉,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抬起纤手,指尖月华凝聚,化作一面朦胧的、非金非玉的虚幻镜面。
“此乃‘月影镜’,可观过去未来一隅碎片。”她声音空灵,“尔等今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祸根,早已种下。”
镜面波动,景象浮现——
首先出现的,竟是林小凡在昆仑山初得造化玉碟碎片时的场景!但镜中视角并非他自己,而是隐藏在虚空之中,一双冰冷、贪婪、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笑意的眼睛!正是玉鼎真人的目光!
“果然是他!”吴道长惊呼。
画面再转,是林小凡一次次“巧合”地遭遇危机,又“侥幸”获得机缘(包括进入归墟、得到源核、遇见白芷等),而每一次,几乎都有玉鼎真人或其暗中引导的影子在若隐若现!
“俺老孙就说那老小子不是好东西!”孙悟空骂道。
接着,镜中景象变得宏大而模糊:显示出天庭三十三天之外的混沌深处,几道模糊却威压诸天的身影正在对峙、交谈,其中一道身影的气息与玉鼎真人同源!而他们的目光,似乎穿透无尽时空,落在了林小凡身上!画面中还有西方极乐世界的景象,阿弥陀佛虽带走残肢,但其座下几位菩萨、佛陀的目光同样深邃难明。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被无尽星辉和玄奥符文笼罩的古老宫殿匾额上——【紫薇垣】!
“紫薇大帝...”林小凡心中一寒。难道天庭最高层的几位大帝也...
“造化玉碟,乃重构天道之钥。先天灵根,乃定鼎新界之基。”嫦娥仙子散去月影镜,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击在众人心头,“怀璧其罪。如今你二人身份能力均已暴露,已成为各方势力眼中必得之‘物’。无论是欲重构天道者,还是欲维持现状者,亦或是域外觊觎者,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看向林小凡:“玉鼎不过马前卒,其背后牵扯之深,远超你想象。甚至...”她顿了顿,似乎有所顾忌,“...与你自身血脉渊源,亦有莫大关联。”
血脉渊源?林小凡一愣,他穿越而来,这身体还有什么特殊血脉?
“至于你,”她又看向白芷,“神农药典化身,万木之源,乃平衡生机、遏制域外污秽的关键,亦是各方争夺的焦点。西方教欲得你培育‘世界树’,域外邪魔欲吞你补全自身,甚至天庭内部,也有不同声音。”
白芷脸色微白,但眼神坚定,轻轻握住了林小凡的手,温暖的生命气息让林小凡稍感安心。
“仙子,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林小凡沉声问道。知道了危机来源,更重要的是如何应对。
嫦娥仙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孙悟空身上:“泼猴,你师父可知此事?”
孙悟空难得正经起来,挠挠脸:“俺师父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俺也好久没见他了。不过俺估摸着,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也不会让俺偶尔‘碰巧’帮帮这小子。”
嫦娥仙子微微颔首:“菩提祖师超然物外,既然他默许你插手,想必自有深意。”她又看向林小凡:“为今之计,尔等需尽快提升实力,并寻一可靠盟友。天庭已非净土,西方教包藏祸心,地府暗流汹涌,人族势力式微...”
她略一沉吟,道:“或许,可往昆仑西王母处,或金鳌岛无当圣母处暂避。她们二位,或许能给你们一些庇护和指引。”
西王母?无当圣母?这都是上古大神,早已不理世事,能见到吗?
“嘿嘿,西王母那老太婆规矩多,嘴又刁,不好玩。无当师姐倒是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见俺...”孙悟空嘀咕道。
“能否见到,看你们缘法。”嫦娥仙子道,“此外,林小凡,你需尽快彻底炼化造化玉碟,领悟其真正妙用,而非仅仅当做能量之源。白芷,你需寻回散落的神农药典残页,恢复完整记忆与力量。”
她抬手,两道月华分别没入林小凡和白芷眉心。
林小凡只觉得一股清凉浩瀚的意念涌入识海,里面包含着一些关于造化玉碟炼化诀窍的碎片信息,以及对自身血脉的一丝模糊感应。白芷则接收到了一些关于药典残页可能去向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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