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沧桑、疲惫、充满了无尽的岁月痕迹,但眼底深处,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斗志和...一丝看到后辈的温和。
“来了...”苍老、低沉、仿佛带着亘古回音的声音,直接响在林小凡的心底,震得他神魂都在颤抖。
“晚辈林小凡,拜见应龙老祖!”林小凡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面对这位人族功臣、龙族始祖级的存在,他发自内心的尊敬。
“不必多礼...”应龙老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走近些,让吾好好看看...轩辕的血脉...”
轩辕?黄帝的姓氏?林小凡心中一动,依言走近水池。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和伤痕中蕴含的恐怖力量残留。
应龙老祖巨大的龙目仔细打量着林小凡,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直视灵魂深处和那潜藏的血脉。
“像...真像啊...”老祖的声音带着追忆和感慨,“这倔强的眼神,这不安分的气息...和你先祖当年一样...”
“先祖?”林小凡忍不住问道,“老祖,您说的可是黄帝?我的血脉...”
“自然是轩辕黄帝。”应龙老祖缓缓道,“你并非其直系后裔,但确有一丝稀薄的血脉流传,更因缘际会,融合了吾当年遗落的一滴精血,故而显化应龙之相。否则,你以为造化玉碟为何会认你为主?它乃天道显化,非大气运、大因果者不可得。”
原来如此!林小凡恍然。自己这穿越并非完全偶然,与黄帝血脉和应龙精血有关!难怪玉鼎真人会说与自身血脉渊源重大!
“那老祖,您召我前来...”林小凡问道。
“唉...”应龙老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叹息仿佛让整个大殿都昏暗了几分,“时间不多了...吾这残躯,已镇守这‘归墟之眼’太久,快要压不住了...”
“归墟之眼?”林小凡看向脚下那平静的幽暗水池,难道这就是...
“不错。”应龙老祖龙目看向水池,眼神变得无比凝重,“此地,便是洪荒归墟的核心,也是封印‘吞星者’主力躯干的最大缺口!吾当年与祂死战,虽将其主力击溃封印于此,自身亦重伤濒死,只能以残躯镇守此眼,防止其破封而出。”
林小凡心中骇然!原来吞星者的主力被封印在这里!应龙老祖竟然一直独自镇守于此!
“那西方教和天庭...”
“不过疥癣之疾,跳梁小丑!”应龙老祖语气带着一丝不屑,随即又凝重起来,“但他们愚蠢的行为,确实加速了封印的松动。吞星者的意志早已渗透出去,蛊惑人心,制造灾劫,企图从外部瓦解封印。而内部...祂的力量也在不断侵蚀吾的残躯和封印。”
林小凡看到老祖身上那些散发黑气的伤口,想必就是吞星者力量侵蚀的证明。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重构天道对他们有何好处?”林小凡不解。
“好处?”应龙老祖冷笑,“无非是权欲熏心,妄想取天道而代之,成为新的世界主宰。却不知吞星者真正的可怕!一旦其彻底破封,莫说三界,整个洪荒寰宇都将被其吞噬,化为虚无!什么天道,什么主宰,皆是梦幻泡影!”
“那...可有阻止之法?”林小凡感到肩头沉甸甸的压力。
“有。”应龙老祖龙目灼灼地看向林小凡,“其一,彻底修复加固此间封印,需要强大的造化之力和血脉之力引导。其二,斩断其与外界的联系,清除已被其蛊惑渗透的势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老祖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找到并摧毁‘吞星者’的‘核心’——那并非实体,而是一种存在于虚无中的‘吞噬概念’。否则,即便毁灭其躯体千万次,祂也能自虚无中重生。”
“而这,需要真正超脱的力量...或许,造化玉碟的完整形态,结合盘古幡、太极图等开天至宝,有一线希望...”
林小凡听得心潮澎湃,又感到无比艰难。这任务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感到困难了?”应龙老祖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轩辕当年面对蚩尤大军时,比你此刻更加绝望。但他从未放弃。”
老祖龙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然:“吾时间无几。今日唤你前来,一是告知你真相与责任,二是...将吾这残存的最后一点本源龙力,以及镇守此地的‘龙门’控制权,传承于你!”
“什么?!”林小凡大惊失色,“老祖!这不可!您...”
“不必多言!”应龙老祖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吾之残躯,早已与封印融为一体,油尽灯枯。与其最终被吞星者侵蚀同化,不如将这最后的力量,留给希望!”
话音未落,应龙老祖那庞大的残破龙躯,猛然爆发出璀璨无比的青色光辉!
“吼!!!”
一声苍凉、磅礴、充满不舍与决绝的龙吟,震彻整个秘境!
无数青光如同百川归海,涌向林小凡!同时,那座平静的幽暗水池(归墟之眼)中心,一座古朴、残缺、却散发着无上威严的玉石门楼虚影缓缓升起——正是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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