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内沉默了一下,随即冷声道:“林小凡?便是那个身怀造化玉碟、惹得三界不宁的小子?哼,更是麻烦之源!不借!”
杜雨晴也上前,剑意微露:“晚辈杜雨晴,愿以手中之剑作保...”
“区区剑灵转世,也配在本座面前谈剑?滚!”
杜雨晴脸色一白,剑意被无形压制。
赵乾小声嘀咕:“好家伙...比嫦娥仙子还冷...”
吴道长赶紧捂住他的嘴。
眼看吃闭门羹,林小凡想起卯二七的分析,心一横,再次开口:“晚辈不敢强求!但闻碧游宫留有通天教主一缕剑意,晚辈不才,愿试剑于此!若得剑意半分认可,再请前辈赐见!若不得,晚辈立刻转身就走,永不踏足金鳌岛!”
岛内再次沉默。
良久,那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试剑?就凭你?区区应龙之力,粗浅造化...也罢。”
话音落下,笼罩岛屿的剑气风暴微微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小径尽头,可见一座残破却剑意冲霄的宫殿——碧游宫!
“若能走过这‘试剑小径’,抵达碧游宫前,便允你一试。若中途退却或重伤,休怪本座无情。”
成了!至少有机会!
林小凡将白芷小心交给杜雨晴照看,深吸一口气,毅然踏上了那条剑气森森的小径!
刚一踏上,周围景象骤变!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古战场,无数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剑意——有皇霸之气、有杀戮之意、有慈悲之念、有诡诈之变...仿佛截教万仙的剑道感悟都凝聚于此,考验着来者!
林小凡不敢怠慢,低喝一声,应龙之力灌注全身,青光护体,同时识海中造化玉碟清光流转,努力解析着这些剑意的轨迹和破绽!
嗤嗤嗤!
剑气斩在龙力护罩上,发出刺耳声响,留下道道白痕!力量极大!更可怕的是剑意中蕴含的精神冲击,直冲神魂!
林小凡步步维艰,如同逆水行舟,额角青筋暴起,浑身肌肉紧绷!
“老大加油!”赵乾在外面呐喊助威。
吴道长看得心惊肉跳:“无量天尊...这剑意...堪比凌迟啊!”
杜雨晴紧握双拳,比自己试剑还要紧张。
孙悟空则抓耳挠腮,似乎想帮忙又不敢破坏规矩。
越往深处,剑意越强!甚至开始演化出各种异象:诛仙剑阵的杀伐、戮仙剑的凶戾、绝仙剑的变化、陷仙剑的诡异...虽只是皮毛,却也恐怖无比!
林小凡身上开始出现细密的伤口,龙鳞虚影若隐若现。他咬紧牙关,凭借强悍的肉身和造化玉碟的解析硬抗!同时,他也在疯狂吸收学习着这些剑意,融入自身的感悟之中!
他对力量的应用,对剑道的理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终于,在耗尽大半力气、浑身浴血之后,他踉跄着冲出了小径,站在了碧游宫那布满剑痕的斑驳大门前!
“通过了!”赵乾欢呼。
杜雨晴松了口气。
孙悟空也咧嘴笑了:“还行!没给俺老孙丢人!”
吱呀——
碧游宫大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那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似乎缓和了一丝丝:
“进来吧。剑意碑在殿后。”
林小凡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袍,迈步走入大殿。
殿内空旷冷清,唯有上方云床空悬,一个身穿灰色道袍、不施粉黛、面容清冷、眼神却如同藏锋古剑的女子,正静静站在一座巨大的、仿佛被一剑劈开的石碑前。
正是无当圣母!她整个人仿佛就是一柄入鞘的绝世宝剑,古朴无华,却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目光落在林小凡身上,微微颔首:“能走过试剑小径,算你有点资格。这便是师尊留下的青萍剑意碑。能否引动,看你造化。记住,唯有至纯至诚、契合‘截天一线’之道心,方可得剑意回应。强求,必遭反噬。”
林小凡郑重行礼,然后屏息凝神,望向那座剑意碑。
碑上只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看似普通,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斩破混沌的无上意境!仅仅是注视着,就感觉神魂都要被撕裂!
他尝试将一丝神识探入...
轰!
仿佛置身于混沌未开之时,看到一株青莲摇曳,莲叶舒展间,一道剑光迸发,斩破鸿蒙,分清浊,定地火水风!
那剑意,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破而后立的创造!是于绝境中截取一线生机的无上大道!
林小凡的心神瞬间被吸引,沉浸其中。他体内的应龙之力、造化玉碟清光,甚至那微弱的薪火,都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与那剑意产生微妙的共鸣。
尤其是造化玉碟,对这道开辟之剑意反应最为剧烈!
时间一点点过去。
林小凡一动不动,身上时而青光暴涨,时而清光流转,时而有一丝微弱的七彩火光闪现。
无当圣母静静地看着,眼中偶尔闪过一丝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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