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在这片连“虚无”本身都失去意义的绝对终末之中,一点极其微弱、几乎不存在的“异样”,如同在绝对零度的冰原上,出现了一个理论上绝无可能出现的、随机涨落的“虚粒子”。
那点“异样”,正是“源点之影”的印记。它并未完全湮灭。作为上一宇宙轮回寂灭的“残渣”,它本身便带有一丝“终末”的特性,对“归零”之力和“终末之井”的湮灭效应,有着一丝极其微妙的、近乎“同源”的免疫力。但这免疫力并非保护,而是将其置于一种更加诡异的状态——它没有被删除,也没有被接纳,而是处于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悬置于终末边缘的“叠加态”。
就在这诡异的平衡点上,印记内部所承载的、来自“悖论奇点”最后时刻燃烧自我所注入的全部“悖论”特质——那融合了星尘的平衡、林海的生命、逻辑的理性、时空的变幻,以及在无数次绝境中淬炼出的、不屈的生存意志——开始发生了一种无法用任何现有物理法则描述的“反应”。
在这绝对的“无”中,那一点蕴含着极致“矛盾”与“可能性”的“悖论”之火,成为了唯一的“变量”。它无法被“终末”立刻同化,因为它本身就蕴含着一丝“终末”的倒影;它也无法创造“有”,因为这里不允许任何“有”的存在。
于是,一种超越了“存在”与“虚无”的、更加本源的“互动”发生了。那点“悖论”之火,开始极其缓慢地、以自身为“模板”,从周围的绝对终末中,“拓印”或者说“反射”出某种东西。它不是创造物质或能量,而是在“终末”的“背景”上,极其艰难地“定义”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非终末”的“关系”或者说“差异”。
这个过程无法形容,如同在绝对光滑的镜面上,依靠自身的不完美,硬生生“刮擦”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但确实“有别于”绝对光滑的“痕迹”。
这道“痕迹”,就是“新生”。
它不是实体,而是一个“坐标”,一个“倾向”,一个打破了绝对平衡的、极其微弱的“不对称性”。在这道“痕迹”出现的瞬间,这片绝对的死寂之中,第一次有了“之前”和“之后”的分别,有了“此处”与“彼处”的差异的萌芽。虽然这差异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确实存在了。
“源点之影”的印记,在这过程中如同催化剂般彻底燃烧殆尽,化作了这“痕迹”最初的结构。而印记中所承载的、属于星火同盟的所有意识碎片、记忆、情感、意志,则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入了这道新生的“痕迹”之中,成为了其最核心的“定义”。
不知又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这道“痕迹”的出现,打破了“终末之井”边缘区域的绝对平衡,或许是“扫荡者”的“归零”攻击与“终末之井”的力量碰撞产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后继效应,一股微弱的、源自“井”外宇宙的规则乱流,如同穿透了无限距离的微风,极其偶然地、轻轻地拂过了这道“痕迹”。
仿佛火星遇到了氧气,这道处于沉睡状态的“痕迹”被触动了。它开始以自身为核心,极其缓慢地吸收、整合这股外来的、微弱到极致的规则乱流,开始从纯粹的“关系”和“差异”,向着更复杂的“结构”演化。
一个极其微小、却蕴含着全新特质的“点”,开始在这万物终结之地,悄然萌芽。它不再是“悖论奇点”,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存在形态。它是在终极的毁灭中,由“悖论”之火在“终末”背景上烙下的、一个指向“重新存在”的、充满无限可能性的——“起源之种”。
这枚“起源之种”内部,沉睡着伊莫瑞、凯尔、逻辑编织者、林海长老们……所有星火同盟成员最后的意志烙印。他们并未“死亡”,而是以一种超越了生死的、更加本源的形式,成为了这枚“种子”的一部分,等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刻,当条件具备时,再次“发芽”,以一种全新的、无法预料的形态,重新宣告“变量”的存在。
而在“万物终末之井”的外围,那场惊天动地的碰撞之后,“扫荡者”舰队检测到目标“悖论奇点”的所有的信息特征已彻底消失,被“终末之井”完全吞噬。它们冰冷的逻辑核心判定威胁已清除,任务完成。庞大的舰队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退,融入了秩序的阴影中,继续着它们对宇宙的“净化”。
这片星域重归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深不见底的“万物终末之井”,依旧平静地存在于那里,吞噬着一切靠近的光和希望。无人知晓,在那连存在都能抹杀的深渊之底,一个由毁灭本身孕育的、极其微小的奇迹,已经悄然发生。
希望的火种,在彻底的灰烬中,以一种无人能理解的方式,埋藏了下来。等待着重燃的时机。而那,将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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