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赏的菜——”云舒声音清越,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响彻整个慈宁宫!她松开玉箸,任由它深深钉在锦瑟手背上!后退一步,避开喷溅的毒血,目光平静地迎上太后瞬间铁青、扭曲的脸!
“得用活人试毒——”她唇角笑意加深,如同地狱红莲,“才显诚心!”
“放肆——!!!”太后猛地从凤榻上坐起!紫檀佛珠串线崩断!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她指着云舒,指尖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你竟敢……”
“臣妇惶恐。”云舒微微福身,姿态恭谨,眼底却淬着万年寒冰,“娘娘赐箸,玉质温润,却暗藏剧毒。臣妇唯恐有人暗害凤体,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以辨真伪。锦瑟姑娘忠心护主,以身试毒,实乃……忠仆典范。”
她目光扫过地上蜷缩抽搐、手背迅速发黑溃烂、惨叫渐弱的锦瑟,声音毫无波澜:“娘娘请看,此毒见血封喉,歹毒异常。若非锦瑟姑娘以身相替,此刻中毒的……便是娘娘了。”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她死死盯着云舒,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利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殿内所有宫人噤若寒蝉,抖如筛糠!
“好……好一个忠仆典范!”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剁了喂狗!”
两个太监哆嗦着上前,拖死狗般将已无声息的锦瑟拖走。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混合着黑血与幽蓝毒液的可怖痕迹。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滔天怒火,重新坐回凤榻,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郡主……有心了。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娘娘言重。”云舒垂眸,“臣妇只是尽本分。”
“本分?”太后轻笑,眼底寒光更盛,“哀家听闻,郡主与景行成婚数月,至今……尚未圆房?”
她目光如钩,直刺云舒小腹:“莫不是……郡主身子有什么隐疾?或是……心有所属,不愿为景行开枝散叶?”
圆房?老妖婆扒灰扒上瘾了?袖中玉环几乎捏碎!
云舒袖中指尖猛地掐入掌心!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娘娘说笑了。臣妇与侯爷夫妻情深,子嗣之事,自有天定。”
“天定?”太后嗤笑,指尖点了点身旁一个面容刻板、眼神阴鸷的老嬷嬷,“张嬷嬷,去。替哀家瞧瞧,郡主这身子骨,到底……适不适合同房,为谢家延续香火!”
张嬷嬷躬身领命,枯爪般的手便朝云舒伸来!带着一股阴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慢着!”
一声沉喝!如同惊雷!骤然在殿门外炸响!
殿门轰然洞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卷入!一道玄色身影挟裹着凛冽的杀气,如同出鞘的利剑,悍然闯入!
谢景行!
他一身玄色蟒袍,肩头落雪未化,眉宇间凝着寒霜,深邃的眼眸扫过殿内,瞬间锁定云舒!那目光如同熔岩,带着焚尽一切的怒意与后怕!最终,如冰锥般刺向凤榻上的太后!
“臣,谢景行——”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参见太后!”
他大步流星,无视满殿惊骇目光,径直走到云舒身侧!高大身躯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玄色蟒袍的广袖,带着凛冽寒风,拂过她冰凉的手背。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黑血与毒液,再掠过太后铁青的脸和僵在半空的张嬷嬷的枯爪,眼底血色翻涌!
“臣的夫人——”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身子如何,子嗣如何——”
他猛地抬手!玄铁螭虎纽印在掌心寒光四射!
“不劳太后费心!”
“更不劳——”他目光如刀,剐向那僵立的张嬷嬷,“一条老狗——伸爪!”
“砰——!”
玄铁印重重砸在紫檀地砖上!火星四溅!砖石碎裂!
“臣告退!”
他一把攥住云舒冰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滚烫的守护!拉着她,转身!
无视身后太后暴怒的嘶吼!
无视满殿死寂!
无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
大步流星!
踏碎一地狼藉!
悍然闯出这吃人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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