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刺破血夜,朝阳如同巨大的探照灯,无情地照亮了皇宫的每一处残破与狼藉。胜利的喧嚣逐渐沉淀为一种有序的、冰冷的肃杀。狂欢属于生者,而对于失败者,尤其是那个曾经位于权力之巅的失败者,等待他们的,是比死亡更漫长的、尊严尽失的凌迟。
皇宫内的尸体已被迅速清理,但青石地砖缝隙里暗红的血渍,墙壁上刀剑劈砍的狰狞痕迹,以及空气中无论如何也驱不散的铁锈般腥气,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篡权。一队队玄甲士兵取代了往日趾高气扬的御林军,他们沉默地巡逻,眼神锐利,步伐整齐,如同刚刚接管了巢穴的狼群,正在用气味标记新的领地。
在这片肃杀中,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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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皇帝,萧琰,被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谢家亲兵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行在通往宫外皇家寺庙(实为高级囚笼)的漫长宫道上。
他身上的明黄龙袍已被粗暴地剥去,换上了一身粗糙的、没有任何纹饰的灰色囚服。花白的头发更加散乱,沾满了灰尘和干涸的血块。一副沉重的木枷锁住了他的脖颈和手腕,冰冷的触感和屈辱的造型,时刻提醒着他身份的颠覆。
他几乎是被半拖半拽着前行,脚步虚浮,眼神空洞,口中兀自喃喃着含糊不清的词语:“朕…朕是天子…真龙…尔等…逆贼…”
然而,沿途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他彻底的笑话。
曾经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的低阶侍卫,此刻挺直腰板,投来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好奇,仿佛在观赏一头稀有的困兽。
几位来不及逃散、被迫留在宫中的年老宗室和低品阶官员,远远看到他被押解而来,竟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低下头,或转身避开,生怕与他有任何眼神接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当他被拖过尚衣监附近时,几个胆大的小太监从门缝里偷窥,发出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众叛亲离,树倒猢狲散。他一生经营的权威、他视若生命的帝王尊严,在绝对武力的碾压下,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瞬间破碎,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宫外,隐约传来新当权者颁布安民告示的锣声,以及军队调动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些声音,如同丧钟,一声声敲击在萧琰早已麻木的心上。他知道,他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京城,乃至整个天下,正在迅速适应没有他的存在,并且…运转得似乎更好。
皇家寺庙“静心苑”坐落在西山脚下,环境清幽,本是皇室成员静修之所,此刻却成了最华丽的囚笼。苑门厚重,窗户狭小,室内除了一榻、一桌、一蒲团,别无他物,只有一盏长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当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闭,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时,萧琰浑身一颤,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山呼万岁,没有紧急奏报,没有勾心斗角,甚至连鸟鸣声都显得遥远而不真实。这种极致的安静,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往日的喧嚣、权谋、生杀予夺,都成了遥远的一场噩梦。而现在,梦醒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现实。
他望着那跳动的灯焰,眼神涣散。一生的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登基时的意气风发,铲除异己时的冷酷决绝,猜忌功臣时的夜不能寐,策划毒杀时的疯狂狠毒……最终,都定格在谢景行那只踩在他胸膛的战靴,和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睛上。
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此刻,他只是一个编号待定的囚徒,一个连生死都无法自主的失败者。他所信仰、所依赖的一切,都背叛了他。
“呵…呵呵…”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嘶哑诡异,充满了无尽的荒凉与自嘲,最终化为绝望的呜咽,在空荡的囚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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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静心苑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刑部天牢深处的喧嚣与绝望。
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阴暗潮湿的甬道两旁,是一间间铁栅囚室,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昨夜还在麟德殿内趾高气扬的皇帝核心党羽,如今皆成了阶下囚。
兵部尚书赵阔被单独关在一间重犯牢房,曾经的官袍被撕扯破烂,脸上青紫交加,他蜷缩在角落,听着隔壁刑讯室传来的惨叫声,浑身抖如筛糠。他试图用知道的一些秘密换取活路,但审讯他的“白衣卫队”成员只是冷漠地记录,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内侍省督公曹瑾的遭遇更为凄惨。他所在的牢房格外阴冷,这位曾经权倾朝野、让百官胆寒的阉宦首领,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因恐惧而变调,不停地磕头求饶,声称自己只是皇帝的鹰犬,身不由己。然而,无人理会。他昔日构陷忠良、残害宫妃的种种恶行,一桩桩被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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