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凄厉的“死人啦——!”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略显平静的清晨。
赵景心中一突,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许,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多了解一下身边环境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走几步,便见前方一个巷子口围拢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挤进人群,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只见巷子中央,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吃力地从一间破旧的屋舍里抬出一具用草席裹着的“东西”。
一个身着皂隶服饰的官差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什么,眉头紧锁。
“啧啧,是老王头啊,一个人住,怪可怜的。”
“是啊,听说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你们看,那草席边上露出来的……”
人群中窃窃私语,赵景凝神望去,待那草席被官差掀开一角,饶是他有了些心理准备,也不禁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具干瘦的尸体,看面容确实是个老汉。
但真正令人心惊的是,尸体并不完整,左腿自膝盖以下凭空消失,右臂也只剩下半截,伤口处坑坑洼洼,血肉模糊,边缘还有细碎的齿痕,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硬生生啃噬撕咬断裂的一般。
这死状,过于惨烈了些。
“哎哟我的老天爷!”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捂着嘴,满脸惊恐,“官爷,这……这可得赶紧运走烧了啊!都这样了,就算不变鬼,也得闹瘟疫啊!”她的声音尖细,带着浓浓的惧怕。
那官差站起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烧什么烧?死因未明,不得先查验一番?大白天的,一个个慌什么慌!”
“官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先前那大妈不依不饶,嗓门更大了,“这老王头死得这么惨,万一……万一这宅子闹鬼了可怎么办?我们这些街坊邻居,还在这儿住不住了?”
周围的百姓闻言,也纷纷附和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都给我滚蛋!”官差显然被吵得不耐烦了,厉声喝道,“闲杂人等,全都给我散了!再敢在此喧哗,一并抓回衙门!”
衙门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围观的百姓们虽然心有戚戚,却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交头接耳,不情不愿地慢慢散开。
赵景听着这番对话,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念头。
这世界鬼物似乎是常态,但人们谈论起来,却又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嫌弃?就好像谈论某种令人讨厌但又不得不面对的自然灾害一般。
他脑海中,原身的记忆碎片适时地浮现出来。这个世界的鬼物,在形成之后,一般并不会轻易离开自己身死的范围。只要在其死后七日之内,将尸体妥善火化,便能大概率阻止其成型。
所以,只要自己不作死去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鬼物的存在,已经形成了一种近乎“自然现象”般的普遍认知。
“晦气!真是晦气!”那先前叫嚷得最凶的大妈被官差一喝,满脸不爽地嘟囔着转身,大概是想回家去去晦气。
谁知她一扭头,没看路,径直就撞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赵景身上。
“哎哟!”大妈踉跄了一下,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脸。
下一刻,她像是见了鬼一般,出一声比之前发现死人时还要凄厉数倍的尖叫:“鬼……鬼啊——!”
话音未落,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赵景,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把刚准备散去的人群又给吓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赵景身上。
赵景自己则是一脸懵逼。
鬼?哪儿呢?我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大妈跌坐在地,惊魂稍定,看清楚眼前站着的确实是个人,虽然这人看起来……呃,不太像活人。
她指着赵景破口大骂:“你这个天杀的病痨鬼!身子都垮成这样了,还出来凑什么热闹!“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赶紧回家躺着等死吧你!杵在这儿,比真鬼还吓人!”
这话骂得是相当不客气,周围人看赵景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夹杂着几分嫌弃和怜悯。
赵景听她这番恶毒的咒骂,心头也涌上一股火气。他现在身体虚弱不假,但嘴上可不饶人,当即冷笑一声,回怼道:“我就是死了,也天天夜里去你家窗户根儿底下转悠,让你好好看看真鬼长什么样!”
“你……你你……”大妈被他这阴恻恻的话噎得够呛,又看他那副尊容,实在是不想再跟他纠缠,尖叫一声“真晦气!”
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菜篮子都顾不上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避瘟神似的躲开了赵景,窃窃私语着散去。
赵景眉头微皱,被那大妈一顿输出,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自己现在的样子,有那么不堪吗?
他走到巷子边,找到一处昨夜雨后积下的小水洼,借着浑浊的水面倒影,仔细打量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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