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几分清冽，透过写字楼高层的落地窗斜斜切进来，落在“星途科技”项目组的办公区里，卷起几片被风吹进来的银杏叶，又轻轻落在林晓妍的办公桌上。阳光恰好避开了电脑屏幕的反光，温柔地铺在她手边摊开的项目收尾报告上，字迹工整，标注清晰，每一个数据、每一项流程都经过了反复核对——距离“智享家”智能家居系统项目的最终交付，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办公区里没有了项目初期的喧嚣与焦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而有序的忙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却不杂乱，偶尔传来同事间低声的沟通，也都是围绕着项目收尾的细节，言简意赅，无需多余的解释。林晓妍微微垂着眼，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文字随之流转，她的眉头偶尔会轻轻蹙起，像是在斟酌某个措辞，又像是在核对某个数据的准确性，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桌角，带着一杯温热的美式，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不烫不凉，恰好是她习惯的温度。林晓妍不用抬头，便知道来人是顾宇轩。
“最后一份售后流程细则，核对得怎么样了？”顾宇轩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清晰有力。他刚从会议室出来，身上还带着几分会议室里残留的咖啡香，西装袖口挽起一点，露出手腕上简单的黑色腕表，表盘上的指针静静转动，像是与项目组每个人的节奏都悄然契合。
林晓妍抬起头，眼底还带着几分刚从工作中抽离的专注，对上顾宇轩的目光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她接过美式，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微微一顿，又很快自然地移开，仿佛那一瞬间的触碰，只是工作间隙最寻常的偶然。“差不多了，还差应急处理预案的最后一部分补充，我正想着，要不要结合之前甲方提到的偏远地区售后响应问题，再细化一下流程。”
顾宇轩闻言，目光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视线快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表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也是这个想法。刚才和技术部对接，他们已经确认了偏远地区售后站点的布点情况，我正想过来告诉你，把这些数据补充进去，售后方案会更完整。”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没有刻意凑近，却恰好能让两人同时看清电脑屏幕。顾宇轩的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的某个位置，“这里，你之前写的响应时间是48小时，结合新的站点布点，我们可以把偏远地区的响应时间缩短到24小时，另外，再补充一份临时售后人员的调配方案，防止突发情况。”
林晓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底瞬间亮起几分光亮，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对！我刚才也在纠结这个响应时间的问题，总觉得48小时太长，甲方那边大概率会有异议，只是还没来得及和技术部对接确认站点情况。还有临时人员调配，我想着可以按照区域划分，每个区域预留两名备用人员，这样一旦有售后人员突发情况，能快速补位。”
顾宇轩看着她眼里的光亮，笑意更深了些，眼底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光：“我已经和人力资源部沟通过了，备用人员的名单已经确定，刚好可以按照你说的区域划分来安排。”
两人就着售后方案的细节低声讨论起来，没有激烈的争执，没有繁琐的解释，往往是林晓妍刚说出一个想法的开头，顾宇轩就能接上下半句，甚至能精准地说出她没来得及表达的顾虑；而顾宇轩提出一个优化建议，林晓妍也能立刻领会他的用意，快速补充完善相关内容。办公区的同事们偶尔会抬头看向他们，眼神里带着几分习以为常的笑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自从项目启动以来，林晓妍和顾宇轩的配合就一直很顺畅，而随着项目临近收尾，这种配合更是愈发默契，默契到仿佛两人共用着同一个大脑，无需多言，便能心意相通。
“好了，这样一来，售后方案就完整了。”林晓妍按下保存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连续加班了一周，每天都泡在项目报告和各种对接工作里，她的眼底难免带着几分淡淡的青黑，却依旧难掩眉眼间的干练与温柔。
顾宇轩看着她疲惫的模样，递过一包薄荷糖，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那种，清凉不刺激，能缓解疲惫：“先休息十分钟，别累垮了。收尾阶段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不然等项目结束了，你都没力气好好放松。”
林晓妍接过薄荷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驱散了几分疲惫和困意。她看着顾宇轩，轻声说道：“顾总，你也一样，你比我们更忙，既要对接甲方，又要协调各个部门，还要把控项目的整体进度，也该好好休息。”
顾宇轩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抬手看了看腕表：“行，一起休息十分钟。对了，明天的项目评审会，甲方那边会重点关注售后保障方案，你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一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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