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被强行拉进了班房之中,堂堂兵部尚书,和哄亲爹似的。
吕舂脑瓜子嗡嗡的,即便知道唐云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可眼前发生的一幕,还是令他瞠目结舌。
兵部尚书怂了,怂的那叫一个快,在自己的地盘,被指着鼻子威胁,还得陪着笑。
他这位旗官,被两个人搀扶着,左边是柱国将军郭臻,右边是兵部员外郎徐煜。
郭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徐煜,紧张不安的和他商量,能不能说那鞭子是不小心抽在他身上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说是他用后背主动撞在了鞭子上。
吕舂如梦似幻,想哭,强忍着泪水,难怪南关数万军伍管唐云叫义父,无非是昨夜照过一次面罢了,今日为了救自己这个无名小辈,竟直接打上门来威胁堂堂兵部尚书,这样的人不值得效命追随,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人值得为其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两个人还没等将吕舂扶走,阿虎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大人,我家少爷有几句话要某转告吕旗官。”
“好好好,要的要的。”
徐煜连连拱手:“本官这就离去,陈壮士与他说就是了。”
阿虎微微一愣:“大人认识某的?”
徐煜哭笑不得,这话说的,满京中谁不认识你,就说一件事,江尚书自己都说了,天子去南关的时候,唐云忙碌无法伴驾就会让他的护院陈蛮虎去陪着陛下。
郭臻没吭声,不过也离开了,自始至终很是沉默,极为反常。
吕舂紧张万分,弱弱的叫了一声“虎爷”。
“吕兄弟无需见外。”阿虎压低了声音:“散朝之后,我家少爷见了陛下,言说了春阳舍并非东瀛学子所烧,陛下误以为是我家少爷放的火,自不会追究,此事算是彻底揭过去了,我家少爷说,若有一天谁再逼迫于你,你统统推到我家少爷头上就是。”
吕舂震惊的无以复加,整个人都呈现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沉默片刻,吕舂突然跪倒在地,一把摘掉腰间京卫腰牌,脑袋狠狠抵在地上。
“还请虎爷告知唐大人,我吕舂愿为鞍前马后做牛做马百死不悔!”
如果在半个时辰前,问吕舂为何想要追随唐云,答案是可以飞黄腾达。
如果现在问吕舂,为何想要追随唐云,与很多事有关,唯独与飞黄腾达无关。
“我会与我家少爷言说。”
阿虎点了点头,将吕舂扶了起来:“先去医馆治伤…”
说到一半,阿虎看见一个从六品的主事在远处,招了招手。
“你,过来!”
从六品的主事快步跑来,紧张不安:“虎爷寻我?”
“你去一趟县子府,寻曹先生要十贯钱,送去医馆交给吕旗官。”
“是,我这就去。”
从六品的主事如释重负,他还以为哪怕不看热闹只是路过都要挨顿揍呢,原来只是跑腿啊,吓人家一跳。
“先去治伤。”
阿虎笑着说道:“若是能入我家少爷门下,日后就是自家兄弟。”
吕舂重重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后院。
与此同时,班房中的唐云斜着眼睛,随着江芝仙好声好气的解释,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哎呀,非是老夫寻你麻烦,你也知晓,老夫这兵部尚书可谓是如履薄冰,你是什么性子老夫哪能不知,并非是与你作对,只是想着心里有谱,免得出了事老夫被蒙在鼓中连个应对之策都没有。”
说到这里,江芝仙观察了一下唐云的脸色,低声问道:“春阳舍,不是东瀛学子烧的吧?”
“我烧的。”唐云斜着眼睛:“咋的,你有意见。”
“没有,就是问问,问问罢了。”
江芝仙连连摆手,脸上笑着,心里骂着,你他妈还挺理直气壮。
“陛下知道是我烧的。”
唐云拿起茶杯,没好气的说道:“在南关,陛下和我说过,满朝文武他能信得过的臣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是其中之一。”
江芝仙哑然失笑,这是实话,兵部尚书这个职务足以说明一切。
“论公,你知道的,我对陛下忠心无二,我也知道,你对陛下忠心无二,论私,阿武现在可算是出头了,我多少出了点力。”
“阿武是何人?”
“你儿子!”
“哦,文玉啊,对对,姜玉武。”
江芝仙干笑一声,挺尴尬的。
每当提起自己的好大儿,这位兵部尚书也是感慨万千。
以前,他觉得好大儿是自甘堕落,他娘的状元出身,非要从军,神经病不成!
其实好多将门之后都走了文人的路子,理解。
就比如后世很多混社会的,说现实,不说影视作品,就没听说过哪个大哥和他儿子说,你特么不能好好学习,你就练砍人,千万不能读书,整天研究怎么收保护费就行。
真正的现实是,越是这些违法乱纪的人,越想洗白,越希望自己的后代做正经事情,有正当的身份受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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