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一解除,林风脑子里就响起黄三太爷的声音,那调调跟之前横冲直撞的劲儿不一样,透着股藏都藏不住的虚弱:“这会儿总该放我出去了吧?”
林风没废话,攥紧手里的镇魂玉,指尖一用力,玉面上立马闪起淡淡的光。就这么一下,黄三太爷的虚影“嗖”地一下被拽了出来——跟之前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比,现在简直瘦了一圈,原本就瘸着的那条腿,伤口那儿一个劲儿往外冒黑气,看得出来,刚才跟那些邪祟打斗,这老黄皮子是真耗着本钱了,修为掉得不是一星半点。
林风眼神冷得很,盯着它慢悠悠开口:“要是再敢作祟,镇魂玉直接让你魂飞魄散,连渣都剩不下。”
黄三太爷被这话怼得缩了缩脖子,那虚影都跟着晃了晃,可嘴上还是硬气:“话不能这么说啊!刚才那场面,不是我帮你撑着,你能这么快解决危机?好歹立了大功,总该给点好处吧?”
林风听着这话,忽然想起爷爷信里写的那些事儿,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来了句:“你费劲巴力想摆脱黑老太太的控制,说白了,不就是怕那道雷劫吗?”
这话一出口,黄三太爷的虚影“唰”地一下就僵住了,刚才那点装出来的硬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林风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点了然:“我爷爷的日记里写得明明白白,天下就没有哪个仙家能躲得过雷劫。你当年上赶着投靠黑老太太,不就是看中她那点能耐,想借她的力量帮你渡劫吗?”
他往前凑了半步,眼神死死盯着黄三太爷的虚影,语气不容置疑:“想渡劫也不是没别的办法,我能帮你找条出路。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得立个誓,这辈子都不能伤害普通人,而且往后就得受这镇魂玉的制约,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黄三太爷这下是真犯了难,虚影在那儿磨磨蹭蹭转了好几圈,一会儿低头瞅着自己冒黑气的腿,一会儿又抬头瞟一眼林风手里的镇魂玉,那表情纠结得不行——一边是摆脱黑老太太控制、躲过雷劫的希望,一边是从此被人管着、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束缚,换谁都得掂量掂量。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围静得都能听见林风的呼吸声,黄三太爷终于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猛地一咬牙,狠狠点头:“行!我立誓!要是违了今儿个的誓,就让我雷劫底下灰飞烟灭,永世都别想超生!”
这话刚落地,没等黄三太爷缓过神来,林风手里的镇魂玉突然“嗡”地一声响,射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跟有灵性似的,“唰”地一下就缠在了黄三太爷的虚影上。那光转了两圈,慢慢凝实,最后变成了一道细细的、淡金色的枷锁,牢牢地扣在它身上,看着不起眼,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压。
黄三太爷愣了愣,下意识地想动,结果那枷锁立马收紧了几分,虚影疼得它“嘶”了一声,这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被拴住了。
“这玩意儿……”黄三太爷皱着眉,伸手想去碰那枷锁,指尖刚碰到,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这么结实?”
林风收回目光,捏了捏手里的镇魂玉,玉光慢慢收敛,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这枷锁认主,只要你安分守己,它就安安静静的;要是你敢耍花样,不用我动手,它自己就会反噬,到时候的滋味,比雷劫提前来还难受。”
黄三太爷咽了口唾沫,虽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嘴硬了。它低头看了看自己冒黑气的腿,又抬头看了看林风,语气里终于带了点服软的意思:“行吧,算你狠。不过话说在前头,你答应帮我找渡劫的出路,可不能不算数啊!”
林风没直接答应,只是淡淡道:“只要你守规矩,该帮你的,我自然会帮。但你记住,我爷爷当年之所以没直接收拾你,就是觉得你还有点良知,没坏到根上。要是你敢辜负这份情分,别说渡劫了,能不能保住这缕残魂,都是个未知数。”
黄三太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接话了。它心里清楚,林风这话不是吓唬人,镇魂玉的威力它刚才已经见识过了,那道枷锁更是像长在自己虚影上一样,甩都甩不掉。现在的处境,跟之前被黑老太太控制相比,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被人管着,但不一样的是,林风给了它一条活路,一条不用再受黑老太太胁迫、还有机会渡劫的活路。
想通了这一点,黄三太爷心里的那点别扭也就散了不少。它耷拉着脑袋,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虽然虚影碰不到实物),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守规矩嘛,我记住了还不行?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能渡劫,这点委屈我还能受。”
林风看它这副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其实刚才提出这个条件,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爷爷的日记里写过,黄三太爷虽然性子跳脱,爱耍小聪明,有时候还有点贪财好利,但本质上并不算大奸大恶之辈。当年投靠黑老太太,也是被雷劫逼得没办法,算是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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