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顿被陶桃“暗度陈仓”加了珍贵“料”的毛血旺之后,蓝酥酥敏锐地发现,她家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猞猁先生,行为模式开始变得有些……难以捉摸,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怪异。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凝视她肚子的频率和专注度,呈指数级飙升。
那绝不是寻常丈夫带着爱意或欣赏的目光,也不是什么暧昧情愫的流露,而是一种……充满了科学探究、数据收集、以及某种亟待验证的疑惑的凝视。
仿佛她平坦的小腹不是腹部,而是一个亟待解读的、复杂的妖界未解之谜。
有时,她刚起床,还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呵欠连天地走出卧室,就能看到佘赋已经一身笔挺,连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如同雕像般立在客厅中央,那双锐利的金色瞳孔,如同高精度扫描仪,精准地、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穿着宽松睡衣、尚且平坦得能跑马的小腹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仿佛正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长宽高和体积变化,就差拿个本子出来记录数据了。
有时,她饱餐一顿后,心满意足地瘫在柔软沙发里,一边幸福地揉着吃撑的小肚子,一边享受着饭后的慵懒时光,一抬头,毫无意外地,总能对上佘赋那双在客厅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一眨不眨、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腹部的瞳孔。
那专注的程度,让她常常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肚子下一秒就会因为他过于集中的视线而开始发光,或者自动浮现出什么神秘符文。
而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真正让蓝酥酥彻底震惊并抓包的,是某个静谧的深夜。
她正迷迷糊糊地徜徉在梦乡的边缘,忽然感觉身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对于狐妖敏锐听觉而言依旧无法忽略的窸窣动静。
她勉强挣扎着,睁开一条细缝般的眼缝,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清冷月光,她竟然清晰地看到——佘赋半支着身子,侧卧在她旁边,手里赫然拿着——一卷银光闪闪的软尺!
正屏住呼吸,动作极其小心、带着一种拆弹专家般的谨慎,试图将那冰凉的尺子,悄无声息地往她裸露的腰肢上缠绕!
蓝酥酥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
她猛地一个“咸鱼翻身”,一把拍开那只拿着“凶器”的手,又惊又羞,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佘赋!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这是什么新型犯罪行为吗?!”
佘赋的动作瞬间僵住,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手里的软尺“啪嗒”一声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在朦胧而暧昧的月光映照下,蓝酥酥清晰地看到,他那对总是泄露心情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变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但他表面上却还在强装镇定,试图维持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峻模样,只是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带着点被抓包后的心虚:“……测量数据。”
“测量什么数据?!” 蓝酥酥“啪”地一下按亮了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佘赋脸上那丝难以掩饰的窘迫。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双手叉腰,努力摆出兴师问罪的严肃姿态,“测量我的‘幸福肥’增长速度吗?还是想精准评估一下你的日常投喂成果,看看KPI达标了没有?需要我给你画个折线图吗佘赋大人?”
佘赋抿紧了薄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似乎觉得这个理由难以启齿,但在蓝酥酥灼灼的目光逼视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从宽,用几乎像是气音的低声嘟囔道:“……周长变化。”
蓝酥酥:“……” 她简直要被自家猞猁这突破天际的直男思维和操作气笑了,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吐槽。
“佘赋先生,”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觉得我有必要郑重提醒你,未经允许,尤其是在对方熟睡时,偷偷测量一位女士的腰围,这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不绅士!不礼貌!甚至有点变态的行为!” 她顿了顿,故意用上了威胁的语气,“而且,就算我真的胖了又怎么样?我吃你家大米……哦不对,就是吃你家大米了!我乐意!你难道是嫌弃了?”
“没有。” 佘赋立刻否认,回答得又快又急,甚至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慌乱。
他猛地转回头,重新看向蓝酥酥,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身影,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以及……一点点被误解的委屈?*“不嫌弃。很好。” 他语气肯定地补充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那你天天跟个监控探头似的盯着我肚子看什么?” 蓝酥酥不依不饶,拿起床上那卷“罪证”软尺,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有这个!你什么时候偷偷买的这玩意儿?准备兼职做裁缝吗?”
佘赋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然后非常老实地交代:“上周。妖管局后勤部申领的。” 大概是某个需要精确测量现场痕迹的案子结束后,他顺手……就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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