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们上课的喧闹、下课回来的嬉笑、叫他吃饭的询问 ?? 所有声音都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无法进入他的意识。饥饿感早已被恐惧吞噬,胃里只剩下冰冷的痉挛。他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只剩下恐惧驱动的躯壳,在潮湿发霉的被褥里,承受着无声的煎熬。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无边的恐惧是永恒的主宰。
当最后一抹夕阳的残红彻底被城市贪婪的霓虹吞噬,寝室的兄弟们才陆陆续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钥匙串叮当作响,劣质香烟、汗臭、外卖盒饭混杂的气味,以及年轻人特有的喧闹声浪,重新填满了寝室狭小的空间,终于驱散了那持续了一整天的、令人不安的死寂。
“我靠,累死老子了!” 浩然一进门就把书包甩到他那张堆满专业书的床上,他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小卷毛,皮肤白净,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像个清秀的书生,此刻却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随手把眼镜摘下来放在窗台积灰的角落。
他的目光扫过木易那裹得严严实实、还在微微颤抖的 “蚕蛹”,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带着标准东北口音问道:“咦?木易?你丫今天下午老翟的专业课怎么没影?老翟可是点名了!哥替你喊的到,差点被他那鹰眼给揪出来!晚饭也没见你去食堂,咋回事儿?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不吃晚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生病了?” 他的语气里有关切,也有一丝替人喊到差点翻车的后怕。
被子里的木易毫无反应,只有那持续不断的、轻微的颤抖透过厚重的棉被传递出来,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濒死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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