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的第一次进攻,来得突兀而诡异,全然打破了山间小院短暂的宁静。
并未见到想象中青面獠牙、挥舞着刀枪剑戟的精怪大军。首先侵袭众人感官的,是从天际传来的、一片低沉压抑、仿佛能钻入骨髓的嗡嗡轰鸣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心浮气躁。众葫芦艰难地调整着“视线”,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昏黄的天空下,黑压压地飞来一大片阴影,速度极快,逐渐清晰——竟是数不清的……蜜蜂?
不,与之前遭遇的那些狂暴巨蜂截然不同。这些蜂妖体型相对稍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如同劣质蜡染般的枯黄色,毫无生机。它们的复眼硕大却呆滞无光,仿佛被剥夺了神智,最令人惊骇的是,它们的前肢并非采蜜的绒毛,而是异化成了能抓握武器的结构,每一只都牢牢抓着一把把粗糙简陋、却打磨得异常锋锐的惨白色骨质弓弩!赫然是一群被妖法操控、装备了致命远程武器的黄蜂妖箭手!
一声尖锐刺耳、非人般的嘶鸣不知从蜂群深处何处响起,如同进攻的号令。
霎时间,“嗖嗖嗖——!”密集至极的破空声撕裂了空气,仿佛死神的低语!无数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骨矢,如同裹挟着死亡气息的疾风骤雨,铺天盖地般朝着那座小小的茅草屋和翠绿的葫芦藤覆盖而来!箭矢的尾羽在空中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小心箭矢!”浩然(黄葫芦)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下意识地发出警告。
然而,预料中葫芦被击穿的可怕声响并未出现。大部分箭矢“咄咄咄咄”地密集射在七个葫芦光滑坚硬的表皮上,竟如同撞上了亘古不变的坚硬金石,纷纷被无情地弹开、崩断,坠落在地,竟连一丝最细微的划痕都未能留下。葫芦娃先天本体之强横,果然非同凡响,名不虚传。
但更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座看起来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密密麻麻的箭矢钉满了它的墙壁和茅草屋顶,让它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刺猬”,看起来凄惨无比。然而,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支箭矢能真正穿透进去!无论是看似脆弱的茅草,还是糊着泥巴的墙壁,在此刻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规则之力,坚韧得不可思议,将所有致命的攻击都牢牢地阻挡在外,完美地庇护着屋内的——瑟瑟发抖的闻风和穿山甲。
“哎呀我去这...!真没想到……”程程(红葫芦)愣了片刻,忍不住啧啧称奇地吐槽,“这破草房原来还是个宝贝疙瘩!现代版草船借箭?这波不亏,白捡这么多箭!”
那些黄蜂精似乎真的智力低下,清空了手中的箭矢后,在空中茫然地盘旋了几圈,发出杂乱无章的嗡嗡声,竟真的如同完成了预设指令的木偶般,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嗡嗡地循着原路飞走了,没有丝毫留恋。或许是回去补充那无穷无尽的骨质箭矢,又或许是急着去向它们那邪恶的主人——蛇精与蝎子精,汇报这难以理解的诡异状况。
院落里暂时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满地的狼藉、散落的断箭和那只扎满箭矢、显得滑稽又悲壮的房屋,无声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我们……好像还是出不去?”木易(橙葫芦)尝试着调动体内力量,意图脱离藤蔓,却发现虽然意识清醒,能言语能感知,但葫芦体仿佛被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壁垒紧紧包裹着,无法像传说中成熟落地后那样自由行动。“似乎……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间?”
“靠!那不是只能挂在这里当活靶子,被动挨打?”程程有些烦躁地晃了晃沉甸甸的身体,撞得藤蔓吱呀作响。
“那可不一定。”浩然的声音依旧沉着,带着一丝探究,“仔细感受身体内部,虽然不能脱离藤蔓,但似乎……有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被外界威胁激活,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远处的山路上,异变再起!
这一次,没有号角,没有战鼓,甚至连先前蜂群的嗡嗡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密密麻麻的摩擦声和拖沓声,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随风飘来。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压压的“潮水”,从阴暗的山林深处,缓慢、笨拙却又坚定地涌了出来!
那不再是任何形态的妖精,而是一群行动迟缓、肢体扭曲断裂、浑身散发着浓烈恶臭气息的……行尸走肉!它们种类繁杂得可怕:有山中常见的野猪、豺狼、虎豹,甚至巨大的黑熊罴;更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是,其中还混杂着不少衣衫褴褛、面色青灰灰白、身上还带着致命伤口的人类尸体!它们双眼空洞无神,只剩下对生者本能的憎恨,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拖着残缺腐烂的躯体,迈着僵硬而一致的步伐,朝着小院一步步逼近,数量之多,几乎堵塞了整个山路!
“僵……僵尸?!而且是这么大杂烩的僵尸?!”拉姆(青葫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极大的荒谬感,“这画风突变得也太离谱了吧!我记得《葫芦娃》是传统民间神话故事,怎么突然就变《植物大战僵尸》魔幻现实主义了?!还有人类尸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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