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门被陈默死死抵住,外面传来铁刺丧尸的嘶吼和大块头的闷哼声,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众人心上。苏一跪在地上,快速把散落的面粉归拢到一起,又捡起没被踩烂的小青菜和蒜苗,指尖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渗出血珠也顾不上擦。
“火!快生火!”苏一急声喊,张姐立刻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陈默找来的旧报纸和木板。火焰“腾”地窜起来,映亮了狭小的储物间,也驱散了些许寒意。苏一把小铁锅架在火上,倒入融化的雪水,手抖得厉害——外面,大块头的闷哼声越来越响,小宇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再晚一点,它们可能就撑不住了。
陈瑶趴在储物间的缝隙里,看着外面被铁刺丧尸压着打的大块头,眼泪掉了下来:“小宇,大块头,你们要加油啊……”她的声音不大,却透过缝隙传了出去。刚要爬起来的小宇听到声音,突然像是有了力气,猛地扑向铁刺丧尸的腿,死死咬住。
“就是现在!”苏一趁机把面粉倒进沸腾的水里,快速搅拌。张姐也过来帮忙,把切碎的青菜和蒜苗扔进锅里。锅里的面糊很快变得浓稠,绿色的菜叶在白色的面糊里翻滚,淡淡的菜香混着热气飘了出去。
储物间外,原本围着的丧尸闻到香味,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嘶吼声也低了些,浑浊的眼球不由自主地朝着储物间的方向望去。铁刺丧尸似乎也被影响,动作一顿,大块头趁机挣脱开来,对着储物间的方向发出一声急促的嘶吼——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求助。
“好了!面糊好了!”苏一关掉火,顾不得烫手,端起铁锅就往储物间外冲。陈默立刻跟上,手里的折叠刀紧紧握着,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丧尸。
苏一跑到大块头身边,先舀起一勺面糊递到它嘴边。大块头咽下后,浑身一颤,原本萎靡的状态瞬间好转,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它猛地站起身,再次挡在苏一身前,对着铁刺丧尸嘶吼。
紧接着,苏一又舀起一勺面糊,朝着小宇递过去。小宇刚被铁刺丧尸甩开,正挣扎着爬起来,闻到面糊的香味,立刻扑了过来,快速咽下面糊。这一次,它的眼睛里不再只有清明,甚至闪过一丝愤怒——那是属于人类的情绪,是在保护陈瑶时才有的愤怒。
“大家别靠近!这些丧尸好像平静下来了!”张姐突然喊道。苏一回头,只见原本围着的丧尸都停在原地,不再攻击,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铁锅,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像一群等待喂食的孩子。
铁刺丧尸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它盯着苏一手里的铁锅,身体微微颤抖,手臂上的铁丝也不再挥舞,反而慢慢垂了下来。苏一心里一动,慢慢走上前,把铁锅递到它面前:“你也想吃,对不对?吃了这个,就别再伤人了。”
铁刺丧尸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低下头,大口吃起了面糊。它的动作很粗鲁,却没有伤到苏一,吃完后,它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苏一低下了头——这个动作,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感谢。
“它……它好像不凶了!”陈瑶惊喜地说,从储物间里跑了出来,躲在陈默身后,偷偷看着铁刺丧尸。
苏一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铁锅已经空了。她看着周围安静下来的丧尸,又看了看身边的大块头、小宇和铁刺丧尸,突然明白:这些丧尸,或许只是被饥饿和痛苦控制了,而治愈料理,就是唤醒它们理智的钥匙。
陈默走过来,递给苏一一瓶水:“你太冒险了,刚才差点被铁刺丧尸伤到。”语气里带着责备,却又藏着担心。
苏一笑了笑,接过水:“值得。你看,它们现在都不攻击我们了。”她指了指周围的丧尸,“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食材,煮出更多治愈料理,说不定能让更多丧尸平静下来,甚至……恢复成人类。”
张姐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满是希望:“以前总觉得这场灾难没有尽头,现在看来,我们好像找到方向了。”
就在这时,铁刺丧尸突然朝着超市后门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对着苏一他们嘶吼了一声,像是在带路。小宇和大块头也跟了上去,其他丧尸则安静地跟在后面,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
“它好像要带我们去超市仓库!”苏一惊喜地说,立刻站起身,“我们快跟上!”
众人跟在丧尸群后面,朝着超市后门走去。黑暗的地下车库里,应急灯的光映着他们的身影,还有一群安静跟在后面的丧尸,这幅奇怪的画面,却让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只要找到更多食材,就能煮出更多治愈料理,就能在这场灾难里,开辟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超市后门的铁门被铁刺丧尸轻易撞开,里面漆黑一片,却隐约能看到货架的轮廓。苏一深吸一口气,举起应急灯:“走吧,我们去找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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