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营地的空地上就亮起了微弱的煤油灯光。苏一背着装满水和麻布口袋的背包，林薇扛着消防斧站在一旁，老陈则把磨好的小锄头和草药识别手册塞进竹筐——三人约定好天刚亮就出发，去山林北坡找枸杞子，既能给丧尸配方添新药，还能挖几株幼苗回营地种植。
“张姐，这是新调整的草药配比单，黄芪和远志的量得按上面写的加，煮药汁时火不能太急，得慢熬半个时辰。”苏一拿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走到张姐面前，语气格外认真。张姐刚从伙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和面的木盆，她接过配比单，仔细折好放进围裙口袋：“你放心，我记着呢，每只丧尸的‘定制包子’都不会弄错，那三只刚能说话的，我单独给它们多加半勺药汁。”
不远处，小雅正蹲在栅栏边，手里拿着小本子记录丧尸的状态——那只瘦丧尸正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神比昨天更清明了些；最早说话的丧尸则站在栅栏边，似乎在等着苏一他们出发。“苏一哥，我和陈默会每两个时辰记录一次，要是有丧尸出现呕吐或者烦躁的情况，我就立刻让大块头守在栅栏外，等你们回来处理。”小雅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已经画好了表格，标着“发声次数”“进食量”“异常反应”几栏。
陈默站在小雅身边，手里握着一把砍刀——他平时话不多，却格外细心，之前苏一教他观察丧尸舌苔颜色，他记了满满一页纸。“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山林北坡离营地远，要是遇到成群的丧尸，先撤回来。”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认真，目光落在林薇手里的消防斧上，又补充道，“林薇姐，要是遇到速度型丧尸，别硬拼，我在营地外围埋了几个陷阱，你们要是被追，往东边跑。”
林薇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放心，我们会注意分寸。你和大块头守好营地，尤其是丧尸关押区，别让小孩靠太近——小宇要是想来看看，记得让他站在安全线外。”
正说着，大块头扛着一根粗壮的木头从帐篷后走出来，他把木头放在栅栏边，当作临时的“警戒桩”：“苏一，你们尽管去，营地有我在，不管是丧尸还是野兽，都进不来。”他身材高大，说话时声音洪亮，让在场的人都多了几分安心。
老陈看了看天色，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他背起竹筐：“该出发了，再晚些山林里的露水重，路不好走。”苏一最后叮嘱了一遍：“张姐，中午的包子记得留几个给能帮着做事的丧尸——那只最早说话的，昨天主动帮着整理栅栏边的干草，能让它多干点活，活动活动身体；小雅，要是发现有丧尸能说出新的词语，就记在本子上，等我们回来分析；陈默，每隔一个时辰去检查一下草药仓库的门窗，别让雨水漏进去。”
“知道啦！”众人齐声应道，小宇从帐篷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小野花，塞到苏一手里：“苏一哥，你把这个带上，遇到危险就看看它，像我陪着你一样。”苏一蹲下身，摸了摸小宇的头，把野花放进背包外侧的口袋：“好，等我回来，给你带枸杞子吃。”
三人转身朝着山林北坡的方向走去，晨光渐渐洒满大地，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营地门口，张姐、小雅、陈默和大块头站在那里，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林入口，才转身回到各自的岗位。
张姐走进伙房，按照苏一留下的配比单，拿出晒干的马齿苋、远志和石菖蒲，放进陶锅里加水熬煮。柴火噼啪作响，药香慢慢飘出伙房，栅栏里的丧尸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纷纷朝着伙房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丝毫狂躁——这些天，它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知道只要等着，就能吃到带着草药香的包子。
小雅和陈默则拿着笔记本，蹲在栅栏边仔细观察。“你看，那只女丧尸正在看着小宇玩石头呢！”小雅指着栅栏里的女丧尸，小声对陈默说。那只女丧尸之前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昨天吃了加新药的包子后，能说出“小丫”两个字，现在正安静地趴在栅栏边，眼神跟着小宇的动作转动，嘴角还微微动了动。陈默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女丧尸（编号7），9点15分，观察小宇玩耍，无异常反应，眼神专注。”
突然，栅栏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雅抬头一看，只见那只瘦丧尸慢慢站起身，走到栅栏边，对着正在记录的陈默，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水……瓶……”陈默愣了一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脚边放着一个空水壶——刚才记录时不小心碰倒了。他连忙把水壶捡起来，对着瘦丧尸点了点头：“你是让我把水壶放好吗？”瘦丧尸眨了眨眼，又说了一遍：“掉……了……”
“它能说‘掉了’！”小雅激动地在笔记本上画了个五角星，“苏一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陈默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把水壶放在安全的地方，对着瘦丧尸说：“谢谢你提醒我。”瘦丧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角落里，继续安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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