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中,一个虚弱却带着决绝的声音,如同破开阴霾的微光,在鸣人等人身旁响起。
“或许……我可以……将他们从那个结界里……救出来……”
众人猛地扭头,只见在一片废墟的阴影中,一个残破不堪的身影正艰难地用手臂支撑着地面。是宇智波带土!他胸口那被斑贯穿的巨大空洞依旧触目惊心,边缘蠕动着微弱的、不祥的黑色查克拉——那是残存的零尾力量,如同最后的烛火,勉强维系着他这具本该死去的躯体。
“带土?!”卡卡西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复杂,“你……你还……”
带土抬起头,那张半边毁容的脸上,此刻没有了往日的偏执与冰冷,只剩下无尽的悔恨、疲惫以及一丝……寻求救赎的决然。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死死盯着远处那正在抽取柱间和扉间灵魂的大筒木一式。
“无限月读……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带土的声音沙哑而苦涩,带着自嘲,“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自始至终,我都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工具。”
他看向鸣人,看向卡卡西,眼中情绪翻涌:“我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但至少……在彻底消亡之前,我想做一件……正确的事。”
鸣人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带来无数灾难,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的男人,心情复杂,但他没有犹豫,急切地问道:“你真的能救出止水哥和鼬?该怎么做?”
带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零尾查克拉带来的侵蚀感,缓缓说道:“面对这种超越六道级别的存在,常规的物理攻击、忍术,甚至仙术,都难以真正撼动其根本。能够对他们产生影响的,往往是涉及灵魂、精神层面的力量。而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终极幻术,正是此类力量的佼佼者。”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尤其是止水的‘别天神’,能够从根源修改意志;以及鼬的‘月读’,是最强的精神攻击酷刑。这两种瞳术,如果合力,或许能对那个一式造成真正的麻烦。这也正是他为什么第一时间就将他们二人放逐到‘大黑天’空间的原因——他忌惮这种可能存在的威胁。”
“那我们该怎么救他们出来?”佐助冷静地追问,他的永恒万花筒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只有依靠……时空间忍术。”带土看向卡卡西,又看了看自己,“而且,必须是拥有独立个人时空间的时空间忍术。水门老师的飞雷神虽然精妙,但本质是空间坐标的跳跃和引导,它本身不创造空间。而一式的大黑天,似乎拥有切断这种空间链接的能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那只属于他自己的、非轮回眼的写轮眼已然黯淡,但神威的根基尚存),又虚指了一下卡卡西的左眼:“但我的‘神威’空间不同。它是独属于我这只写轮眼的、介于现实与大黑天之外的第三空间。只要拥有神威之眼,就能进入。大黑天的空间封锁,对这种独立存在的异空间影响较小。”
“再加上,”带土顿了顿,感受着体内那微薄却本质极高的力量,“我体内还残存着一些斑赋予的六道之力和阴阳遁,或许……可以借此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甚至欺骗大黑天的空间规则,为我们打开一条缝隙。”
鸣人听得眉头紧锁,一知半解,但核心意思他明白了:只有带土和卡卡西老师联手的神威,才有可能进入那个鬼地方救人!
“具体该怎么做?”佐助直指关键。
带土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我现在身体濒临崩溃,查克拉近乎枯竭。卡卡西的状态也很差。要施展足以突破大黑天封锁、并带人出来的神威,需要庞大的查克拉支撑。而且……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
他的目光投向鸣人:“九尾人柱力……不,漩涡鸣人。我需要你,将九尾的查克拉暂时借给我们。”
鸣人体内的九尾立刻发出了不满的低吼:“小子!老夫刚凝聚一点力量,还要维持你的小命!分出去的话,老夫可要陷入沉睡了!而且给那个混蛋……”
“九喇嘛!”鸣人在心中坚定地回应,“我相信他!这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拜托了!”
九尾沉默了片刻,哼了一声:“……随你便吧!臭小子!”它不再多言,开始将刚刚凝聚起来的、相对温和的阳属性查克拉剥离出来。
鸣人双手分别按在带土和卡卡西的背上,金色的查克拉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注入两人枯竭的经脉。带土闷哼一声,零尾的黑暗查克拉与九尾的阳属性力量产生了些许冲突,但他强行压制下去。卡卡西则感觉那熟悉的、属于带土(曾经)的查克拉再次流入体内,与他自身残存的力量以及鸣人的馈赠交融,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随着查克拉的输送,鸣人身上的九尾查克拉外衣迅速黯淡、消失,他本人也感到一阵虚弱,但仙人模式的基础尚在。而他体内的九喇嘛,则如同它所警告的那样,气息迅速沉寂下去,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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