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簌簌落在楚飞凡肩头,他刚迈出两步,就被卓凡攥住了手腕。
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棉料渗进来,像团暖烘烘的云,让他下意识顿住了脚。
“别闹脾气了。”卓凡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们就是闲得慌,打场雪仗就忘了。”
他顺势往楚飞凡手里塞了个滚好的雪球,“喏,先砸严特助,他嘴最碎。”
楚飞凡低头看了看手里冰凉的雪球,又瞥了眼不远处正跟人眉飞色舞说“卓凡大人肯定是0”的严特助,指尖忽然一松。
雪球没砸中严特助,反倒在他脚边炸开,溅了对方一裤腿雪沫子。
“哇!飞凡少爷偷袭!”严特助夸张地跳起来,弯腰抓了把雪就往楚飞凡这边扔。
可惜准头太差,雪球擦着楚飞凡的耳边飞过去,砸在身后的梧桐树干上,扑簌簌落了他一脖子雪。
“嘶——”楚飞凡猛地缩起脖子,冰凉的雪顺着衣领往里钻,激得他浑身一颤。
卓凡眼疾手快地伸手替他掸掉肩上的雪,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后颈,像触到了团滚烫的火,两人都顿了半秒。
“开战!”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雪地里瞬间炸开了锅。
达娜举着个比她脸还大的雪球追着保利跑,厨师长被几个年轻员工围在中间,白花花的雪沫子落了她一脑袋,倒像顶了顶新帽子。
楚飞凡本想站在边上看戏,却被卓凡猛地拽进怀里——一个雪球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去,砸在身后的玻璃门上,碎成了一片白雾。
“小心点。”卓凡的呼吸拂在他耳尖,带着点雪后清冽的寒气。
楚飞凡挣了挣,没挣开,反倒被对方圈得更紧了些。
他能闻到卓凡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点厨房飘来的黄油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沈毅霖留在他记忆里的味道——也是这样,干净又温暖,像晒过太阳的棉被。
“发什么呆?”卓凡低头看他,眼里的狡黠藏不住,“再不动手,我们就要被埋成雪人了。”
说着,抓起一把雪塞进楚飞凡手里,自己则另起一团,精准地砸中了偷袭者的后脑勺。
楚飞凡盯着手里的雪,忽然觉得掌心的冰凉好像没那么刺骨了。
他学着卓凡的样子捏紧雪球,转身就往严特助那边扔——这次没歪,正正砸在对方的脑门上,引得一片哄笑。
严特助“嗷”地一声,撸起袖子就来报仇,楚飞凡却被卓凡拉着跑了起来。
雪地里的脚印歪歪扭扭,两人的笑声混在风里,像串叮当作响的银铃。
楚飞凡跑着跑着,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冻了很久的冰,好像裂开了道缝。
他瞥向身边的卓凡,对方的白棉服上沾了不少雪,睫毛上甚至挂了点冰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喂,”楚飞凡喘着气喊他,“你跑慢点。”
卓凡放慢脚步,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促狭:“飞凡少爷这是体力不支了?”
“谁说的?”
楚飞凡嘴硬,却下意识放慢了速度。
他忽然注意到卓凡的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像条淡粉色的线,藏在袖口下。
“你这里怎么回事?”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旧伤了。”卓凡轻描淡写,随手拂掉肩上的雪,“以前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的,不碍事。”
他说着,忽然指向远处,“你看,他们堆的雪人快成精了。”
楚飞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厨师长正给雪人戴厨师帽,达娜往雪人手里塞了把锅铲,活脱脱一个雪做的大厨。
保利还在旁边嚷嚷着要给雪人画胡子,结果被严特助敲了脑袋。
楚飞凡忽然笑了,是那种从心底漾出来的笑,像冰面融化后露出的暖水。
卓凡看着他的侧脸,眼神软得像团棉花。
他其实没说假话,那道疤确实是实验伤,但不是普通实验——是当年为了研究怎么抑制神驰霜冰的副作用,不小心被冻伤的。
那时候他总想着,要是能早点找到解法,沈毅霖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后来沈毅霖不在了,他看着楚飞凡,总觉得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他,一样的别扭,一样的嘴硬,一样的……让人心疼。
“想什么呢?”楚飞凡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没什么,”卓凡笑了笑,“在想等会儿要不要煮点热红酒。”
“俗不俗?”楚飞凡挑眉,却没真的反对。
“冬天喝这个最暖身子了。”
卓凡说着,忽然被个雪球砸中了后背。
他回头一看,保利正举着双手做鬼脸,旁边还站着几个同谋。
“看来有人不想喝热红酒了。”
他活动了下手腕,抓起一大捧雪就冲了过去。
楚飞凡站在原地,看着卓凡被一群人围攻,忽然觉得这画面有点不真实。
他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好像自从经历了献祭,被注入了沈毅霖的灵魂之后,他就忘了轻松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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