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号”的覆灭让联邦高层彻底崩溃。他们意识到，任何转移都是徒劳的，只会给大夏提供集中猎杀的机会。于是，他们采取了最后的手段——死守。
洛斯阿拉莫斯，这个曾经孕育了第一颗原子弹雏形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监狱。
方圆五十公里的沙漠被划为军事禁区。三层通电的高压铁丝网，每隔百米一座的机枪哨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的装甲车队，以及部署在周围的两个防空导弹营。联邦甚至征调了一个整编师的兵力，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剩余的一百多名物理学家、数学家和工程师被关在这里。他们被告知，直到造出原子弹，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绝望的地方。
然而，大夏军情局这次并没有派出李苍狼的“狼牙”小队进行强攻。面对这种铁桶阵，硬攻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
局长“天眼”坐在燕京的办公室里，看着洛斯阿拉莫斯的航拍图，淡淡地说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既然进不去，那就让他们从内部烂掉。”
于是，代号“梦魇”的心理战行动开始了。
这里的敌人不是子弹，而是恐惧。
起初，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着名的流体力学专家哈罗德博士，有着严重的强迫症。每天早上，他都会发现自己的办公桌被人动过。笔的位置偏了一厘米，文件的顺序被打乱了，甚至咖啡杯的把手方向都反了。
他愤怒地质问助手，质问清洁工，甚至质问守卫，但所有人都发誓没有碰过。
监控录像显示，在那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他的办公室。
“有鬼……这里有鬼……”哈罗德开始喃喃自语，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紧接着，恐惧开始升级。
实验室的广播系统会在午夜时分突然自行启动。不是播放音乐，而是播放一段奇怪的录音——那是盖革计数器疯狂鸣叫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和几句模糊不清的大夏语低语。
“三……二……一……”
技术人员拆开了广播设备，却发现里面的线路早就被切断了。那么，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恐慌像病毒一样在科学家中间蔓延。他们开始失眠，开始互相猜疑。每个人看别人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任，觉得那个潜伏的“幽灵”就在身边。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酷热的午后。
食堂里，所有科学家正在用餐。突然，一位年轻的女物理学家尖叫着扔掉了手中的汤勺。
在她的那碗奶油蘑菇汤里，浮着一只死老鼠。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那只死老鼠的肚皮上，被人用手术刀极其精准地刻着一串数字——那是这位女物理学家的工号。
“呕——！”
整个食堂乱作一团。基地指挥官暴跳如雷，下令彻查后厨。所有的厨师都被严刑拷打，食材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依然一无所获。
那个“幽灵”，仿佛能够穿墙越壁，无所不能。
其实，并没有什么鬼魂。
在基地的地下管网维护组里，有一个名叫“老乔”的哑巴清洁工。他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甚至比曼哈顿计划还要早。他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看起来人畜无害。
没人知道，他是大夏情报局在三十年前布下的“死间”。为了这一刻，他沉默了半辈子，甚至真的割掉了自己的舌头以防说梦话泄密。
他熟悉这个基地的每一根管道，每一个通风口，每一个监控死角。他不需要杀人，他只需要利用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只老鼠是他通过排污管道带进来的；广播里的声音是他利用老式的无线电震动原理制造的共振；至于那些移动的物件，只需要一根细线和几只训练有素的蟑螂。
在极端封闭和高压的环境下，这些小把戏会被无限放大，变成压垮骆驼的稻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个雷雨夜降临。
基地的一台核心离心机，正在进行极其关键的铀同位素分离实验。这是一次耗资数千万美元的尝试，一旦成功，联邦将重获希望。
就在离心机转速达到每分钟五万转的临界点时。
“啪！”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黑暗。备用电源没有启动——因为老乔在发电机组的油箱里加了一把白糖。
在黑暗中，人们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液体流淌的声音。
当十分钟后电力恢复时，所有人惊恐地发现，那台珍贵的离心机已经被炸成了碎片。而在实验室的墙壁上，用发光的放射性涂料写着一行巨大的字：
“上帝已死，大夏永生。”
站在墙边的基地首席科学家，看着这行字，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笑。
“哈哈哈哈……没用的……我们都在监狱里……我们都是死人……”
他拔出身旁警卫的手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砰！”
这一枪，彻底击碎了洛斯阿拉莫斯的心理防线。
随后的三天里，基地发生了暴动。科学家们拒绝工作，甚至攻击守卫，要求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有人绝食，有人自残，还有人试图翻越带电的铁丝网。
联邦引以为傲的“智囊团”，变成了一群疯子。
联邦总统不得不下令，暂停所有研究，将这些已经精神崩溃的科学家转移到精神病院。
洛斯阿拉莫斯，这座核物理的圣殿，就这样兵不血刃地变成了一座废墟。
老乔坐在满是垃圾的地下室里，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那是他年轻时在大夏的家乡，那里的油菜花开得正艳。
他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然后拉开了藏在垃圾堆里的一枚手榴弹的拉环。
“轰！”
为了不留下一丝线索，为了彻底掩盖恐惧的源头，他选择了和这堆垃圾一起消失。
洛斯阿拉莫斯的梦魇，将永远成为联邦科学界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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