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洪兴癫佬的机油圣经
深水埗的柴油味福音
陈浩南推开“丰记车房”那扇破旧的铁皮门时，一股浓烈得仿佛能让人窒息的机油味，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与此同时，一股腐臭的气息也如幽灵般缠绕而来。
十三台报废汽车被堆叠成祭坛的形状，它们就像被遗弃的巨兽，静静地趴在那里。引擎盖上用齿轮油画着的倒五芒星，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大门。二十几个身穿洪兴旧制服的机械义体人，如同一群虔诚的信徒，双膝跪地，脖颈后方插着输油管，黑色的液体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的大脑。
“南哥，呢度似车房定屠宰场啊？”包皮攥着砍刀的手像风中的落叶般不停地颤抖着。
“嘘——”陈浩南突然伸出手，如铁钳般紧紧按住他。
车库的深处，传来一阵低沉而又神秘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由无数齿轮相互咬合所发出的，如同一曲诡异的诵经声：
“血肉苦弱，钢铁永恒……”
“锈蚀之主，赐我机油圣餐……”…
阴影中，一个胸腔外露、机械结构若隐若现的老人，宛如从地狱中走出一般——他，正是五年前在车祸中殒命的洪兴前红棍大佬 B。他的左眼，犹如一台老式投影仪，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右臂，则是液压钳与电锯的完美结合，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阿南，你终于来接受这神圣的洗礼了。大佬 B 的投影仪眼骤然亮起，如同一束刺破黑暗的强光，在那布满油污的墙上投射出一幅惊悚的画面：维多利亚港的海底，无数沉船与电缆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巢穴。巢穴中央，一座由锈蚀的潜艇和人类骸骨拼凑而成的工厂，正如同心脏一般有节奏地脉动着，仿佛是一颗金属心脏，在黑暗中跳动。
包皮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手中的砍刀，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自行扭曲成了麻花状，刀柄处还不断渗出黑色的黏液，仿佛是恶魔的眼泪。
赛博义肢的背叛！
“你们洪兴的高层，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信徒！”大佬 B 的液压钳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无情地砸碎了一辆丰田车头，“蒋天生那颗黄铜做的心，藏着《玄君七章秘经》，而铜锣湾的齿轮大厦，就是那活人祭祀的场所！”
陈浩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蒋天生胸口传来的蒸汽机声响，犹如洪钟大吕，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痴线！”山鸡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掀开夹克，露出那泛着蓝光的赛博右臂，仿佛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而来的钢铁战士，“B 哥你睇清楚，而家咩年代啊？仲玩跳大神？”
他的机械手指如同闪电般弹出链锯，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劈向最近的信徒。锯齿绞碎头颅的瞬间，爆出的不是脑浆，而是冒着泡的柴油，如同一股黑色的喷泉，溅在山鸡脸上，竟然腐蚀出金属光泽的疤痕，仿佛是恶魔留下的印记。
“山鸡你做乜？”陈浩南的话音未落，自己的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皮下植入的洪兴龙头纹身正在融化，变成一条条微型触手，在皮肤下游走，仿佛是一群狰狞的怪物。
大佬 B 狂笑着举起输油管，如同高举着胜利的旗帜：“睇下你哋嘅义体！全部系锈蚀之主嘅子嗣啊！”
车库顶棚突然传来一阵重击声，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三具尸体如炮弹般砸穿铁皮屋顶——那是包皮刚才留在外面望风的小弟。他们全身的皮肤被完整地剥去，裸露的肌肉上镶嵌着还在转动的自行车齿轮，仿佛是被邪恶力量改造过的怪物。
内燃机圣餐
轰——
大佬 B 踩下改装过的油门踏板，十三台报废车的引擎同时发出怒吼，如同一群凶猛的巨兽。排气管喷出的黑烟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微型深潜者的轮廓，车库瞬间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毒气室，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陈浩南用衬衫捂住口鼻，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刺，却在祭坛前僵住了。
汽油桶里浸泡着上百个跳动的人类心脏，每颗都如同燃烧的火焰，连着铜丝电路板，仿佛是被科技与邪恶力量融合的诡异产物。最中央那颗属于巢皮，断臂的齿轮正插在心房上，随心跳迸出火星，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南哥快走！”山鸡用失控的机械臂砸开通风管，自己却被大佬 B 的液压钳贯穿肩膀，仿佛是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液压油混着人造血喷在祭坛上，那些心脏突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同步加速跳动，仿佛是在演奏一场死亡的交响乐。
投影画面里的海底工厂传出汽笛声，整座车库开始剧烈震动。墙上的油污自动组成句子：
第五次机油弥撒完成
献祭者：山鸡
锈蚀进度：37%
陈浩南拖着山鸡爬进通风管时，最后看见大佬B撕开自己的机械胸腔，把巢皮的心脏塞进齿轮组里。老人癫狂的嘶吼在钢管中回荡：
蒋天生先系最大嘅异端！佢个黄铜心入面……藏住唤醒旧日支配者嘅密码啊！
雨夜数据鬼
暴雨中的深水埗天桥底，陈浩南用打火机烧灼山鸡肩头的伤口——流出的居然是掺着铁屑的蓝血。
顶……我嘅机械臂同神经接驳咗……山鸡抽搐着摸出罗盘义眼，南哥你睇清楚！
义眼投射的赛博空间里，整个香港变成由电缆和骸骨搭建的立体模型。铜锣湾齿轮大厦是颅骨形状，九龙城寨的坐标点不断闪烁「螺湮城」三字。最恐怖的是维多利亚港——海底工厂伸出无数管道，正连接着每一个安装过义体的黑帮成员。
咔嗒。
桥洞阴影里传来打火机声。O记督察**黄志诚**叼着烟走出，手里举着一枚刻满符文的U盘。
陈浩南，你知唔知全港有几多人装咗义体？」他吐出的烟圈在空中组成黄印，「警方数据库显示……超过70%嘅古惑仔植入物，都系『钢铁永生教』免费派发嘅。
山鸡突然暴起掐住黄志诚脖子：你哋差佬先系幕后黑手！
陈浩南却注意到，黄志诚被撕开的领口下，锁骨处嵌着一枚微型齿轮——和蒋天生胸口的一模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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