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睇见你个死人头!”(我看你个死人头!)陈浩南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压过了所有机械噪音。他手中的砍刀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带着积郁已久的血仇和恐惧,用尽全力朝着钢铁王座上的蒋天生当头劈下!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街头搏杀的所有凶狠,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当——!!!”
火星如同赤红的暴雨般在昏暗的办公室内炸开!
砍刀没有劈中头颅,而是斩在了一只看似随意抬起的手臂上。那手臂覆盖着细密的暗色金属鳞甲,此刻被砍刀劈中的地方,鳞甲碎裂,露出下面闪烁着蓝白色电弧的精密线路和粗壮的金属骨骼。但刀锋仅仅嵌入不到半寸,便如同斩进了千年古树的化石,再也无法寸进!巨大的反震力沿着刀身传来,陈浩南虎口瞬间撕裂,鲜血涌出,几乎握不住刀柄。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几乎无损的机械臂。
蒋天生缓缓收回手臂,低头看了一眼臂甲上那道浅浅的刀痕,光学镜头红光微微闪烁,电子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惋惜”:“阿南,把刀用嚟斩自己兄弟嘅大佬?洪兴嘅规矩,你都唔记得了?”(阿南,用刀砍自己兄弟的大哥?洪兴的规矩,你都忘了?)
“兄弟?”陈浩南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甩了甩震麻的手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洇开,“你将巢皮变成废铁!将山鸡拆到渣都冇!你将洪兴几多兄弟当柴烧,去喂你个死人机械神!你同我讲规矩?讲兄弟?我讲你老母!”(你将巢皮变成废铁!将山鸡拆得渣都不剩!你将洪兴多少兄弟当柴烧,去喂你那该死的机械神!你跟我讲规矩?讲兄弟?我讲你妈!)
他再次怒吼着扑上,不再追求一击致命,而是将街头烂仔搏命的凶狠发挥到极致!砍刀化作一片银光,专挑关节、管线连接处这些看似脆弱的地方招呼。当当当当!密集如打铁般的撞击声在办公室里疯狂响起,每一次碰撞都溅起刺目的火星。陈浩南身形快如鬼魅,绕着钢铁王座旋转劈砍,刀光织成一片致命的网。
蒋天生稳坐不动,甚至没有从王座上站起。他仅凭双臂格挡、拨打。那双覆盖着金属鳞甲的手臂快得只剩下残影,精准地格开每一次致命的劈砍。刀锋划过他的金属身躯,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留下一道道浅痕,却无法造成真正的伤害。偶尔有液压管被刀锋擦过,只是渗出几滴深褐色的粘稠液体,对动作毫无影响。他的反击简单而粗暴,机械臂随意一挥,带着千钧之力,砸在陈浩南匆忙架起的刀身上。
“嘭!”
陈浩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泥头车撞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防弹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布满裂痕的玻璃上,又被雨水冲刷成诡异的粉红色。
“规矩,就系力量。”蒋天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他缓缓从钢铁王座上站了起来,高大的机械身躯带来沉重的压迫感,“你哋嘅刀,你哋嘅血,甚至你哋条命,喺真正嘅力量面前,同垃圾冇分别。”(规矩,就是力量。你们的刀,你们的血,甚至你们的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和垃圾没分别。)他迈开沉重的金属步伐,走向挣扎着试图爬起的陈浩南,每踏一步,地板都发出沉闷的呻吟。
“大佬!小心!”一直寻找机会的大飞终于动了!他像一头暴怒的黑熊,从侧面猛扑向蒋天生,手中不知何时抄起了一个沉重的黄铜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蒋天生颈部的金属转轴连接处——那是他观察到的唯一弱点!
“当啷!”烟灰缸砸得变形,蒋天生的头颅猛地歪向一边,颈部的转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根细小的电线爆出微弱的火花。机械身躯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瞬!
“大飞!”陈浩南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强忍剧痛,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的砍刀再次递出,这一次,刀尖直刺蒋天生胸腔那个浸泡着大脑的透明容器!
眼看刀尖就要触及那脆弱的玻璃罩,蒋天生歪斜的头颅上,光学镜头的红光骤然暴涨!
“无知!”
一声冰冷的电子断喝。
蒋天生那只完好的手臂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反手挥出,并非格挡,而是五指张开,精准地一把抓住了陈浩南刺来的刀刃!覆盖着鳞甲的金属手指如同液压钳般死死锁住刀身,任凭陈浩南如何发力,刀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同时,他那被砸歪的颈部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咔咔”声,竟自行调整复位,爆出火花的电线也被内部探出的更粗的管线瞬间替换、接驳完毕。
“你以为,凭你哋呢啲血肉之躯,真系伤得到我?”蒋天生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他抓住刀刃的手指猛地发力!
“嘎嘣——!”
精钢打造的砍刀,竟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生生捏碎!半截刀刃旋转着飞了出去,深深插进远处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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