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三天。
胡子扎得掌心发痒,西装皱得像咸菜。地上散落着空酒瓶,烟灰缸满得溢出来,烟蒂堆成小山。
助理推门进来,鞋尖小心地避开酒瓶:傅总,米兰时装周的邀请函...
扔了。他头都不抬,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
可是南风小姐的作品...
我说扔了!他猛地抬头,眼睛血红,听不懂人话?
助理吓得后退一步,邀请函飘落在地。烫金的两个字刺进他眼里。
不就是个女人。他冷笑,手指攥紧钢笔,世界上女人多的是。
话出口,喉咙发紧。胃开始抽痛,他伸手摸抽屉,空的。燕婉常买的胃药停产了,就像她这个人,说没就没了,连个念想都不留。
叫市场部送几个模特资料过来。他对着电话低吼,要最漂亮的,眼睛大的。
半小时后,一叠照片放在桌上。金发碧眼,长腿细腰,个个都比燕婉艳丽。
他随手翻看,指尖却停在某张照片上——那个模特的眼睛,眼尾的弧度有几分像燕婉。
就这个。他把照片扔回去,晚上陪我吃饭。
助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
晚上,高级餐厅。模特很会来事,一直往他身上靠,香水味甜腻。
傅总,尝尝这个。她夹菜过来,指甲涂着艳红的蔻丹。
傅怀瑾皱眉。燕婉从不涂指甲油,她说画画不方便,总把指甲修得干干净净。
你自己吃。他把盘子推开。
模特委屈地扁嘴:傅总不喜欢我?
喜欢?他现在看谁都像在看燕婉的影子。连服务员倒水的姿势,都让他想起燕婉给他泡茶时,手腕轻轻转动的弧度。
手机震动。是母亲。
怀瑾,窈窈胎象不稳,住院了。你去看看她。
没空。他直接挂断。
模特凑过来,发丝蹭到他手臂:傅总,谁呀?
不相干的人。他灌了口酒。
可脑子里全是燕婉。她怀孕时会是什么样?一定不会像舒窈这样娇气。她大概会默默忍着不适,还在画设计稿。
他突然想起,有次燕婉发烧,还坚持给他做晚饭。他当时怎么说的?好像是不舒服就别做了。现在想来,她那时的眼神该有多失望?
傅总?模特碰碰他的手。
他猛地抽回手:别碰我。
动作太大,碰倒了酒杯。红酒洒在模特裙子上,她惊呼一声。
抱歉。他扔下餐巾,司机送你回去。
傅总!模特追出来,我们...
我们没关系。他拉开车门,以后别联系了。
车子驶离餐厅,他疲惫地靠在后座。窗外霓虹闪烁,却照不亮心里的空洞。指尖无意识地在真皮座椅上划着,那里曾经被燕婉的戒指勾出过一道浅痕。
回到公司,他打开电脑,鼠标先无意识地移到桌面角落——那里还存着以前燕婉帮他整理的工作备忘录文档,文件名是怀瑾的待办。他顿了顿,还是点开那个小号,登录时输错了两次密码(密码是燕婉的生日),才终于点开燕婉的社交媒体。
最新动态是张设计草图,背景里隐约能看到米兰工作室的窗台,上面摆着一盆小茉莉——和她以前在傅家阳台养的那盆一模一样。配文:新生。他盯着那盆茉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原来她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再也碰不到的。
傅总。助理又敲门,舒小姐在医院闹自杀...
让她闹。他语气冰冷,演给谁看。
可是医生说...
死了再说。
话出口,自己都愣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
不,他一直都这么冷血。对燕婉,对舒窈,对所有人。
胃痛加剧。他弯腰捂住肚子,冷汗直冒。
以前这种时候,燕婉总会轻轻帮他揉胃,手心很暖,指尖带着淡淡的茉莉香。现在只有冰冷的办公桌,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手机又响。是江南那边的眼线。
傅总,查到新线索。有人看见燕小姐在苏州出现过...
假的。他直接打断,她不在江南。
可是...
她哪儿都不在。他苦笑,她就在我脑子里阴魂不散。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前。这个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以前无论多晚回家,总有一盏小灯在玄关等着。燕婉说怕他撞到鞋柜。现在鞋柜还在,灯坏了。就像他们的婚姻。
第二天,他强迫自己振作。刮胡子,换西装,开会。剃须刀划过下巴时,他想起燕婉总说你留点胡茬也挺好看。
傅总,新季度的营销方案...项目经理在台上讲解。
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燕婉坐在咖啡馆里画设计稿的样子,阳光照在她握笔的手指上。
重做。他打断汇报,毫无新意。
会议室一片死寂。
散会后,他叫住助理:订去米兰的机票。
助理愣住:可是您昨天说...
现在就去订!他低吼,就说...去考察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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