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了。
傅怀瑾靠在头等舱座椅上,闭着眼。
程隽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爱上她了。
爱?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怎么可能。
只是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家里那么安静。不习惯胃疼时找不到药。不习惯醒来旁边是空的。
他睁开眼,按下呼叫铃。
空姐微笑着走来:先生,需要什么?
咖啡。他顿了顿,黑咖啡,不加糖。
以前燕婉总会小声提醒:晚上喝咖啡对胃不好。
现在没人管他了。
很好。他自由了。
咖啡送来了。滚烫。他抿了一口,苦得皱眉。
不是他常喝的那种咖啡豆。燕婉会特意托人从巴西带他喜欢的豆子,磨粉的粗细都按他的喜好来。
他放下杯子。
只是不习惯换口味而已。跟爱没关系。
飞机遇到气流,轻微颠簸。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旁边座位——空的。
以前每次坐飞机,燕婉都会悄悄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总是微凉,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他收回手,攥成拳。
只是不习惯没人陪着而已。
他打开公文包,想处理工作。
最先摸到的是那张照片。燕婉在颁奖台上微笑的照片。
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
屏幕亮起。桌面还是系统自带的风景图。
燕婉曾经想换一张他们的合照。他拒绝了:幼稚。
现在看着这片陌生的雪山,他突然觉得刺眼。
只是不习惯换桌面而已。
他点开邮箱。未读邮件堆满了收件箱。
有一封是母亲发来的。问他为什么拉黑她。
他直接删除。
又有一封是舒窈的。说想跟他谈谈。
他冷笑。直接拉黑。
手指在键盘上停顿。
他想起燕婉最后一次给他发邮件。是离婚协议电子版。措辞礼貌又疏离。
傅先生,请查收附件。
傅先生。
她以前都叫他。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怯。
现在只剩冰冷的傅先生。
只是不习惯这个称呼而已。
飞机开始下降。米兰快到了。
他望向窗外。这座陌生的城市,有她在。
心跳突然加快。
紧张什么?他告诉自己。只是来谈生意。顺便看看她的秀。
只是……顺便。
飞机落地。他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大多是公司和母亲的。
没有她的。
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心里还是空了一下。
只是不习惯没人接机而已。
他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米兰在下雨。阴冷。
他没带伞。站在机场门口,看着雨幕。
以前出差,燕婉总会提前查好天气,把折叠伞卡在行李箱侧兜(伞柄朝外放,方便他随手拿),还会塞一包铝箔包装的胃药——她总怕药盒硌着他,特意把药板拆出来单独包好,药盒里还夹着一张手写纸条,纸是她常用的米白色便签,边缘裁得整整齐齐,字迹带着点圆润的弧度:按时吃饭,胃不舒服先吃一颗,别硬扛。现在他摸着行李箱空荡的侧兜,指尖还能想起胃药包装残留的、被她手心捂过的温度。
现在他连伞都没带。
淋雨走回酒店算了。
只是不习惯没人提醒带伞而已。
最终他还是叫了车。
酒店是助理订的。五星级,套房。
空旷得可怕。
他放下行李,走到窗前。
米兰的夜景很美。但他只觉得陌生。
手机响了。是程隽。
到了?
见到她了?
还没。
程隽轻笑:在害怕?
我怕什么。傅怀瑾声音冷硬,只是还没倒时差。
行吧。程隽也不拆穿,需要我帮你约她吗?
不用。他立刻拒绝,我自己处理。
挂了电话,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只是不习惯被人看穿而已。
他打开行李箱。准备换衣服。
然后僵住了。
行李箱里整整齐齐——衬衫按深浅色排列,领口都朝同一个方向,是燕婉惯用的整理方式;领带卷好放在专用格,每一条都垫着她缝的小布垫(怕磨花面料);连袜子都配对叠成小方块,袜口朝上。傅怀瑾指尖抚过一件白色衬衫的领口,触到内侧细微的凸起——是她偷偷绣的Y.W.,针脚细密,藏在领标下方,他以前从未注意。指尖顿在那处凸起上,心脏像被轻轻蛰了一下:她连整理行李都这么用心,而他,连都没说过一句。
只是不习惯发现这些细节而已。
他猛地合上行李箱。
洗澡。水很热。但他还是觉得冷。
浴室镜子上蒙着水汽。他无意识地写了个字。
然后迅速擦掉。
只是手滑而已。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床太软。枕头太高。空调太吵。
只是不习惯新环境而已。
他坐起身,打开灯。
拿出手机,指尖无意识点进相册——最近一张是燕婉的设计手稿,是他上次在办公室偷偷拍的,照片边缘还留着他当时手滑的模糊痕迹。他放大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跟着手稿的线条滑动,仿佛能触到她画图时的力度:画曲线时轻柔,描直线时干脆,连草稿都透着认真。这张照片他存了三个月,却从没敢多看——怕承认自己,只能骗自己是欣赏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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