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把油门踩到底。
仪表盘指针在140公里/小时的位置颤抖。雨刮器疯狂摆动,却刮不尽挡风玻璃上倾泻的雨水。
就像他此刻的心,再快的速度也追不上她离开的决心。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真皮表面已经被他的汗水浸得发亮。这是燕婉选的车,她说真皮方向盘握起来踏实。
现在,连这份踏实都在嘲笑他的失去。
胃部传来熟悉的灼痛。他单手去够副驾上的矿泉水,瓶子滚落到脚边。
以前胃疼时,燕婉总会默默递来温水。水温总是刚好,她总要先试过温度。
现在只有冰凉的矿泉水,和他满嘴的苦涩。
特助发来定位:马丁在日内瓦的诊所。
那个红点像救命稻草,他死死盯着,眼睛酸涩也不愿眨眼。
至少还有方向。至少还能找到她。
山路蜿蜒,轮胎在湿滑路面打滑。他猛打方向盘,手肘撞上车门,钝痛蔓延。
但比不上心里的疼。
穿过隧道时,手机信号断了。黑暗笼罩车厢,只有仪表盘发出幽蓝的光。
像极了她离开后那些夜晚。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书房,以为那是他想要的清净。
现在才知道,那叫孤独。
信号恢复。特助又发消息:
燕小姐在诊所附近的酒店有消费记录。
酒店?过夜?和马丁一起?
这个念头像毒蛇钻进心里。他猛踩油门,车子在雨幕中发疯般疾驰。
赶到诊所时,天已漆黑。雨小了些,寒意却更重。
他推开车门,腿软得差点跪倒在地。三天没合眼,眼睛干涩发疼。
诊所亮着灯。玻璃门后的前台空无一人。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他推开检查室的门,里面整齐得过分。
没有燕婉。没有马丁。只有冰冷的检查床。
他伸手触摸皮革表面,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你来晚了。
马丁靠在门框上,扔过来一个文件夹。
她呢?
走了。两小时前。
文件夹里是燕婉的检查报告。孕16周。一切正常。
还有那张五十万支票。背面一行小字:
到此为止。
四个字。像四把刀,扎进心里。
他捏着支票,纸张边缘割着指尖。疼,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去哪了?
不知道。拎着行李走的。
他冲出诊所。夜雨又大了,打在身上冷得刺骨。
站在街头,看着来往车流。世界这么大,她要躲他,太容易了。
程隽来电:
找到她了吗?
又走了。
怀瑾,也许该放手了。
放手?
怎么放手?
那是他的孩子。他爱的人。
他坐回车里,浑身湿透。空调开最大,还是冷。
手指无意识敲打方向盘。像她画画时,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特助发来酒店监控截图。燕婉一个人办理入住,一个人离开。付的现金,没留任何信息。
像人间蒸发。
他在车里坐到天亮。雨停了,太阳出来,晃得眼睛疼。
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也许下一个路口就会遇见她。也许她就在街角的咖啡厅。
也许......没有也许。
一天。两天。三天。
他找遍日内瓦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画廊。设计工作室。中餐馆。
没有。哪里都没有。
像是从未出现过。
第四天,他病倒了。发烧。胃出血。
在医院醒来,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程隽坐在床边。
值得吗?
我爱她。
爱不是纠缠。
那是什么?
是放手。如果这是她想要的。
傅怀瑾闭上眼。
想起毕业设计展上,她站在作品前,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当时就想,这个女孩,他要定了。
现在。他把她弄丢了。
特助送来新线索:燕婉的护照记录显示她去了挪威。北极圈内的小镇,连直达航班都没有。
他拔掉输液管。订票。
程隽拦住他:
你还要追到天涯海角?
哪怕她根本不想见你?
傅怀瑾停下动作。行李箱开着,里面放着她的睡衣——她落在他那的,他一直留着。
最后一次。如果她还是不想见我......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他不敢想。
飞机转火车,火车转汽车。越往北,天色越暗。极夜将至,太阳永远在地平线下。
像他的心情。
小镇很小,只有一条主街。他在唯一的旅馆住下。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挪威女人:
找人是吗?这里很少有亚洲人来。
他拿出照片。
老板娘惊呼,是这个漂亮的姑娘!
心跳漏了一拍。
她在这?
前几天还在。昨天刚走。
又走了。总是晚一步。
她看起来怎么样?
很安静。总是一个人看极光。有时候......好像在哭。
哭......
他让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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