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极度危险!
这凶兵对地肺毒炎气息的反应……**在加剧**!其本能的不悦……**已带上了一丝……攻击性**!
***
皇城,乾清宫。
烛火通明,映照着巨大的大明疆域图。朱元璋并未就寝,负手立于图前,重瞳幽深,仿佛能穿透宫阙阻隔,看到皇陵深处镇兵台上的景象。
他身后,钦天监监正袁珙,捧着一方巴掌大小、通体由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浑天仪法器。仪盘之上,星斗流转,中央一枚悬浮的、散发着微弱金芒的磁针,其针尖正死死指向皇陵方向,针体微微震颤,表面浮现出极其细微的……**暗红色涟漪**!
袁珙枯槁的脸上布满凝重,沟壑纵横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枯瘦的手指不断掐算,指尖萦绕的星辉注入浑天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陛下!镇兵台方位…龙气温养气机…出现…异常扰动!其源…非外力!乃…乃刃体自身本能…对地肺毒炎余息…产生…**排斥性应激**!”
“应激?” 朱元璋缓缓转身,重瞳之中幽光流转,落在袁珙手中那震颤的浑天仪磁针上,看着那细微的暗红涟漪,“强度几何?”
“回陛下!其能级…微弱!远不足以撼动镇兵台禁锢!然…” 袁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其‘质’…其排斥反应中蕴含的那一丝…**被触怒的凶戾**…却…却比三日前…精纯凝练…何止十倍!如同…如同被打扰沉眠的毒龙…虽未睁眼…龙威…却已…**渗鳞**!”
“渗鳞…” 朱元璋重复着这个词,嘴角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而是一种看到猛兽爪牙愈发锋锐时……**冰冷的满意**。
“传朕口谕。” 朱元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命工部侍郎,即刻带‘地火司’匠师,彻查皇陵地宫所有通风甬道!凡有地肺毒炎泄露之虞者…以‘玄阴符水’浇筑封堵!不得有丝毫疏漏!”
“命钦天监,增派‘观星卫’三队,轮值镇兵台外百丈!以‘周天星斗阵’为引,监测凶兵气机变化!每刻一报!不得延误!”
“至于毛襄…” 朱元璋的重瞳转向皇陵方向,幽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落在那如同冰雕般侍立的身影上,“告诉他,凶兵之变,朕已知晓。令其……**寸步不离,静观其‘鳞’**!”
“喏!” 袁珙躬身领命,捧着震颤的浑天仪,脚步有些虚浮地退下。
朱元璋的目光重新落回巨大的疆域图上,手指缓缓划过北疆那片被特意用朱砂勾勒出的、代表龙脉断裂的巨大裂痕区域。他的重瞳深处,冰冷的光芒如同寒潭下的暗流。
“排斥…应激…” 他低声自语,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般的重量,“好一条…认主识途的…**凶龙**!”
“待汝…鳞爪俱全…”
“便是…为朕……**裂土开疆之时**!”
***
镇兵台。
毛襄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穿透弥漫的寒雾,死死锁定着悬浮的凶兵。方才那股因热风拂过而骤然坍缩、泄露不悦凶戾的气息,虽已平复,但那瞬间的“质感”,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感知中。
更凝练了。
更…**敏锐**了。
对地肺毒炎的“厌恶”反应,已从无意识的躁动,进化到了……**带有清晰情绪指向的排斥**!
这柄凶兵,正在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苏醒”**!不仅仅是力量的积累,更是……**本能的进化与完善**!
就在这时——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精纯**!**浩大**!带着无上威严与磅礴生机的……**龙脉暖流**,如同决堤的金色天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镇兵台的重重禁制,无视了井壁的幽蓝符文与弥漫的寒雾,精准无比地……**灌注**向悬浮的凶兵!
这股龙气,其精纯程度远超之前!其中蕴含的帝王意志与驯化烙印,也如同被淬炼过的精金,更加凝练、更加……**不容抗拒**!显然是朱元璋在接到袁珙禀报后,亲自引动了皇城大阵更核心的龙脉之力,以更强的“温养”……**强行安抚、压制凶兵方才的“应激”**!
精纯龙气灌注的瞬间!
“滋——!”
凶兵旋转的速度猛地……**加快了一丝**!鞘身那道暗金纹路的明暗闪烁,频率骤然……**提升**!光芒也瞬间……**炽盛**了数倍!
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满足”**的悸动,如同温暖的潮汐,从凶兵核心荡漾开来,瞬间压过了之前因热风引起的不悦!那暗金纹路的光芒流转,甚至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惬意**?仿佛被打扰的毒龙,被喂下了最顶级的血食,满意地……**收拢了呲出的獠牙**,重新陷入更深沉的……**假寐**。
毛襄覆盖玄铁面具下的眉头,极其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这反应……
太快了!
太…**精准**了!
如同训练有素的猛兽,对主人的赏赐,立刻报以“温顺”的回应!
但这“温顺”之下呢?
那被更强龙气强行压下的、对地肺毒炎的“厌恶”本能呢?
是被彻底抹除了?
还是……**如同毒蛇般,潜藏得更深、更隐蔽了**?
毛襄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探针,穿透那炽盛的、透着“惬意”的暗金光芒,死死刺向鞘身深处。他试图捕捉,在那“满足”的表象之下,那代表“吞噬”本源的暗金道痕,是否……**依旧在冰冷地……解析着这更强大的驯化烙印**?
就在这时——
“嗤……”
一声极其极其轻微、仿佛幻觉般的……**异响**。
并非来自凶兵。
而是……**来自毛襄脚下……那黝黑冰冷的镇兵台基座深处**!
那声音……
如同……
**一滴冰冷的水珠……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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