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总部,顶层秘阁。
这里并非寻常意义上的档案室或图书馆,而是一处利用阵法开辟出的独立空间,四壁并非砖石,而是缓缓流动的、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光壁。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古老卷轴的气息,蕴含着时光沉淀的厚重感。此处存放着龙魂以及其背后数个古老传承收集的、关于天地秘辛、上古遗闻以及各种禁忌知识的核心档案。
林默、周怀远、诸葛明(虚拟影像)以及一位负责看守秘阁、须发皆白的老者齐聚于此。老者道号“玄机”,是龙魂内部对古籍秘闻研究最深的宿老。
“林小子,你如今的状态,老夫也是闻所未闻。”玄机真人抚着长须,浑浊的老眼打量着林默,精光闪烁,“混沌寂灭体……啧啧,这可是只在某些最古老的先天神魔传说中才隐约提及的概念。你能踏出此路,是机缘,也是大因果。”
林默微微躬身:“还请真人指点,关于林家界钥,以及‘归墟’的记载。”
玄机真人点了点头,颤巍巍地走到一面光壁前,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流动的符文上点动。光壁上的符文迅速重组、排列,最终凝聚成几行古老而扭曲的文字,以及几幅模糊的壁画投影。
“界钥,并非简单的钥匙。”玄机真人声音苍老而悠远,“根据零星记载,它更近似于一种‘权限’,一种维系阴阳平衡、界定‘存在’与‘虚无’的规则具象化之物。最早的持有者已不可考,但可以确定,它并非林家所创造,而是林家先祖,以其无上功德与力量,成为了它的‘守护者’与‘执掌者’。”
光壁上的壁画投影变得清晰了一些,描绘着一位模糊的身影,手持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钥匙状物体,站立在一道巨大的、分隔光暗的裂隙之前。
“至于‘归墟’……”玄机真人语气凝重,“它并非一个具体的地方,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邪恶存在。它更像是一种……宇宙的‘本能’,是万物终结、能量消散、一切回归最初‘无’的状态的必然趋向。你可以理解为……热寂,熵增的终极体现。”
“但现在的‘归墟之影’……”周怀远皱眉。
“问题就在这里。”玄机真人叹了口气,“原本自然的‘归墟’过程是缓慢而平和的。但不知从何时起,这股‘本能’似乎诞生了‘意识’,或者说,被某种极其古老、极其强大的存在所‘污染’或‘引导’,变得具有攻击性和侵蚀性,它不再满足于等待万物自然终结,而是主动地去吞噬、去同化一切‘存在’,加速这个‘归零’的过程。这个拥有了意识的‘归墟’,便是‘归墟之影’,或者说,是‘活化’的归墟。”
光壁上显现出一些更加诡异、充满毁灭意象的壁画,描绘着星辰黯淡、大地崩裂、生灵化为虚无的场景。
“幽冥教,便是信奉这‘活化归墟’的爪牙。他们追求的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让整个宇宙提前步入永恒的沉寂,他们认为那才是最终的‘秩序’与‘解脱’。”玄机真人看向林默,“而你林家世代守护界钥,便是为了防止‘归墟之影’利用界钥的权限,强行打破阴阳平衡,提前引动终极的‘归零’。”
林默心中震动,他终于明白了肩头担子的重量。这不仅仅是守护一座城市,一个国家,而是关乎整个现实维度存亡的战争!
“那么,‘九幽归墟大阵’……”林默追问。
“此阵记载极少,只言片语提及,似乎是需要以极端浓郁的死亡与怨念为引,在特定的九个阴阳节点同时布阵,汇聚九幽之力,强行冲击界钥守护的平衡核心,从而在现实世界撕开一个通往‘活化归墟’本源的永久通道。”玄机真人面色无比凝重,“若此阵成,届时归墟之力将如同决堤洪流,冲刷现实,万物都将步入终焉。”
九个节点!林默立刻想到了之前帝都爆发的七个空间裂隙,加上太和殿本身,以及……另一个尚未确定的节点!
“第九个节点在哪里?”周怀远急问。
“不知。”玄机真人摇头,“古籍残缺,第九节点最为隐秘,也最为关键。或许……与林家祖地有关。”
“林家祖地?”林默一愣,他只知道祖太爷托梦,对所谓的林家祖地并无具体概念。
“界钥守护者,其血脉源头,必有其特殊之处。”玄机真人道,“或许,在林家祖地,你能找到关于界钥更深层的秘密,以及应对‘九幽归墟大阵’的线索。甚至……那第九个节点,可能就隐藏在祖地之中,或者与祖地密切相关。”
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我必须去林家祖地。”林默当即决定。
“老夫可为你推演祖地可能的位置。”玄机真人道,“但祖地必有强大禁制守护,非林家血脉,难以进入,即便进入,也凶险万分。你虽为林家后人,但如今状态特殊,能否被祖地认可,亦是未知。”
“无论如何,必须一试。”林默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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